上一世直接坑了闞靈玉的仇人已經嗝屁幾十年了。

裴雨歡神情平淡。

“哦。”

以為到處為止,就聽面前一臉歉意的中年男人淡定的手一揮,一面靈氣構建的鏡子出現在她面前,“爹雖沒直接要了他的命,卻也不會輕易放過他。”

呵。

真放過這在背地裡差點沒把女兒坑死的傢伙。

夫人出來還能放過他?

等死吧!

“這是...”

裴雨歡看著鏡子,只見一層層猶如波浪一般的靈氣漸漸平穩,裡面出現了一個畫面。

是一座山。

山裡樹木參差密集,遮天蔽日,野獸毒草不計其數。

清澈的河水沖刷著一具倒在河邊的白骨,一條紅色的蛇吐著信子慢慢爬過,一群巴掌大的飛蟲穿梭在草葉間,卻被一朵枯黃的花捲進口中...

深山環抱著一個小山村。

四面環山。

要想出去只能爬過天梯,透過只能一人側著身過去的懸崖,再穿過天塹,經過無數密林。

說是九死一生也不為過。

村子裡的人都面黃肌瘦營養不良眼神透著絕望。

一座茅屋前。

赤著胳膊的男子肩上搭著一對木桶,朝門裡看了一眼,便神情木然的往村口的井邊去了。

他渾身面板黝黑。

乾瘦。

明明才二十幾歲,眼裡就沒有了光。

顯然活得夠嗆。

烈日當空。

井裡的水也見底了,男子排在打水的長隊最後,豆大的汗珠從他的臉上身上滾落到乾裂的地上,不過眨眼的工夫就被蒸發掉了。

他赤著腳。

像是完全感覺不到地面的灼燒似的。

...

裴雨歡眨了下眼,指著因為貧窮被媒婆拒婚三連最終蹲在院子裡捂著臉哭得不能自已的男人,“這、這是...”

“爹跟他的先祖有一段淵源,不能殺他為乖女報仇,只能標記他的靈魂,讓他十世無法善終,窮困潦倒,為一口飯一碗水奔波勞碌。”蒼藍垂下眼眸,“我引他入修仙之道,讓他成為親傳弟子,比之同樣靈根的宗門弟子擁有更多的優勢,他不知足不感恩不努力不把心思放在怎麼升級上,反倒琢磨起那些歪門邪道的東西,依我看,純粹是吃飽了撐的。”

“既然如此,那就餓著。”

“想來一天考慮生計就沒辦法坑別人了。”

“不給他點教訓,我這心裡刺撓得很,過不去!”

裴雨歡眼神略有些複雜。

十世啊。

每一世都這樣的話...

勉強能算報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