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百。

不是一塊。

當即要把錢搶回來。

裴雨歡冷眼看她,“二姐,你只管去搶就是,大不了我帶著你兩個侄子跟這棟房子嫁過去,就當是養這兩娃的生活費了。”

鄭宏芳眼睛發紅的看著她,“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這房子是我老鄭家的!”

“是啊,所以我用老鄭家的東西養老鄭家的孫子,有問題嗎?而且,你都嫁出去多少年了,還想伸手管孃家的事?想屁吃呢。”

“這房子是我們姐妹掙錢才建起來的。”她氣得臉紅脖子粗。

“可別搞笑了。”裴雨歡撇嘴,“木葉鎮誰不知道這棟磚房是當初要建防疫站才拆了鄭家的老房子修的,老太婆老頭子都沒說他們花了一分錢,怎麼到你這就是你們出錢修的了?還是說那被拆掉的老房子是你們花錢修的,呵,你們那會兒出生了嗎?真是不嫌臉厚,什麼功勞都往自己身上攬,你特麼怎麼不說鄭宏康那狗東西是你們姐仨一把屎一把尿養大的,你們那麼本事,幾歲十幾歲的小姑娘靠打個豬草賣個野菜都能起一棟房子了,你們現在嫁人多少年了,怎麼還住著泥瓦房,早該成世界首富了撒,可別說是姐夫把你起房子的錢都拿去買酒喝了,喝酒能喝多少,還能把一座房子給喝沒嗎?”

鄭宏芳臉漲得通紅。

又氣又羞惱。

氣是自己被這一頓毫不給情面的懟。

羞惱是多年做的心裡暗示一朝被揭穿。

裴雨歡眼眸泛著冷意,“以前老太婆在的時候屁事沒得,現在二老死了,你們倒是跳出來了,怎麼我就覺著這套路跟人死了跑上門來要債的那麼像呢。好在這房子修起來也才十幾年,上頭肯定有備案,你們姐妹不是一口咬定這房子是你們修的嗎,我等會兒就去找大隊長跟書記鎮長問清楚,到底誰的。”

“實在扯不清楚,就去法院!”

鄭宏芳渾身冷汗都冒出來了。

天涼好個秋。

風一吹,她打了個寒顫。

“我、我還不是擔心你被人騙了把房子賣掉才那麼說的。”她嘴唇哆嗦,好不容易才找出個正當藉口。

裴雨歡挑眉,“那這房子是你們姐妹修的嗎?”

鄭宏芳老臉發燙。

裴雨歡再接再厲,指著正對著大門掛在牆壁上的兩張黑白照片,“來,看著你媽老漢的臉,說啊!”

灰色的磚牆上。

兩幅相框各鑲嵌著一張黑白照片。

死氣沉沉的老人面無表情的盯著門口的二女兒。

鄭宏芳嚇得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不、不是,不是,是我老漢給人下力賺的錢,還有鄭宏康那幾年寄回來的津、津、津貼。”

裴雨歡:哼,小樣兒,就這膽量,還敢跟老孃爭家產!

吧唧年。

建這麼一棟房子不說多了,一萬得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