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離軌道,對寧寸心來說,是墜落深淵。

而她的母親站在懸崖上冷冷看她,眼中滿是恨意,從始至終,都沒有伸出哪怕一次手,沒有為她說過一個維護的字。

家醜傳千里。

即便馬大勇是個大多數人眼裡的人渣,但在這片老城區老街道,本是受害者的客戶則被傳成了不堪的樣子。

很難聽。

張婉華再捱打,勸她的話就變了。

“你還要怎樣?你女兒都那樣子,大勇還願意養著,可見一定是你們母女有什麼地方惹到他了的。”

“就是。”

“忍一忍吧,離了大勇,你還能找到啥樣的。”

“就你那女兒,也沒人敢要。”

……

甚至還有人私下裡說,以後寧寸心生個兒子還可以給他們兩個養老,不然,臨老了喝西北風嗎?

“就你女兒那樣,你還能指望她出去工作賺錢?可醒醒吧,她還得要你倆養呢。再說,就她那名聲,十里八街的小夥兒誰會要,到時候娶回家生的孩子是誰的,親子鑑定都不好整。妥妥的砸手裡了。”

不如物盡其用。

雖沒明說,意思就是那個意思。

懂的都懂。

張婉華真的窮怕了。

她的後顧之憂就像鄰居私底下說的那樣,擔心老無所養餓死街頭曝屍荒野。

所以當馬大勇再“醉酒”後走錯房門,她沒有大哭大鬧,而是貼在門上,聽著裡面悽慘的哭聲嫌棄的撇嘴。

不就是捱揍,習慣了就好。

這種日子過了兩年。

有一次她連著上了兩個星期的夜班,回來累得倒頭就睡,等想起小房間的人,開啟門,人去樓空。

只有地上一團褐色的血跡讓她眼皮直跳。

她問馬大勇。

對方睜開迷濛的雙眼,看了她一眼,嗤笑一聲,翻身睡去。

沒有人知道寧寸心去了哪兒,也沒人會找。

唯一還念著她的,大概只有她的親媽張婉華了,畢竟,她沒在了,馬大勇又開始伸手要茶水費了。

“短命的死丫頭,老孃白養活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