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吃!”裴雨歡背對他側躺著,“除非你答應搬家。”

“阿麗你不要無理取鬧好不好——”

“哦,我搬家就是無理取鬧,你兒子買房就是應該!”她跳起來,衝到客戶男人面前,叉著腰兩眼冒火,“我算是看明白了,在你心裡你兒子最重要,也是,你倆都姓顧,我姓什麼,姓胡,你們才是一家人,我不是!既然這樣,大家也別在一起了,一拍兩散,我這就去收拾行李。”

“散夥!”

邊轉身邊抹著眼睛假兮兮的哭,“不過了,這日子不過了!”

顧從森忙拉住她,各種道歉。

裴雨歡不接招。

就兩個字,搬家!

想給你兒子打錢過去買房,闊以,先把老孃的住宿問題解決了再說!

“唉……”

穿著一件米白汗衫的老頭兒垂頭喪氣走到客廳,看見滿地還沒來得及收拾的行李,又一陣心塞。

他很勤快。

換作平時早就動手整理起來了。

今天卻只想坐在沙發上安靜的待會兒,然鵝看見那沙發,原本米色暗紋的靠背跟墊子上變得灰撲撲黑團團,也許是腳印,也許是泡麵湯,也許是顏料,貴妃榻的墊子一角還破了,露出裡面米黃色的海綿,當然,海綿也是破的。

就,沒什麼坐的想法了。

這屋子,著實太差。

也難怪阿麗會嫌棄。

換屋……

買房……

顧從森睡了一下午,在夢裡絞盡腦汁都沒想出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歸咎為一點,窮鬧的。

誰叫他不是手上分分鐘上千萬的大佬,只是個普普通通的牛奶銷售員,不然,別說買房,買座金山都不是問題。

傍晚。

老兩口吃完晚餐準備去散步,就接到了影片電話。

是客戶狗兒砸發來的。

裴雨歡眯著眼睛按下接聽鍵。

沒辦法。

客戶這幾十年來一直在網上接單做賬,用眼過度,要不是後來兒子上了高中,兩人經濟不那麼趕了,近十來年稍微偷了些懶,只怕早就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