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別墅的燈是關著的,商陸還是嘗試著,去按了門鈴。

門鈴響了幾分鐘,無人開門。

可他明明聽到,裡面有滴溜溜的聲音。

像是瓶子滾動的聲音。

“以楠,你在裡面嗎?”商陸揚聲喊了一句。

沒有回應。

商陸硬著頭皮,自己輸入了智慧門的密碼,開了鎖。

密碼還是之前的密碼。

他們三兄弟各家的密碼,他們彼此都知道。

這麼多年了,密碼沒有換。

但有些東西,彷彿再也回不去了。

進門,一股濃濃的酒味,撲面而來。

連空氣也不新鮮了。

商陸開了燈。

靠坐在茶几的地毯前的柯以楠,立即伸手擋了擋。

地毯上,茶几上,沙發上,全是他這兩天製造的垃圾。

酒瓶子,麵包袋,花生殼……

要多狼藉,有多狼藉。

“你這是喝了多少酒?”商陸走過去。

聞聲抬頭時,柯以楠終於適應了突然亮起的光線,勾起唇角,嘲諷一笑。

“你來幹什麼?”

說罷,又拿起手中喝了一半的酒瓶子,昂頭猛地灌進嘴裡。

商陸彎下腰,強行去搶那酒瓶子。

濃烈的酒水,灑了柯以楠一身,他跟著起身,硬要搶回來。

酒瓶子便落在地上,滴溜溜滾出遠方。

“柯以楠,你給我振作點,什麼事情讓你變得這麼頹廢?”商陸用力搖了柯以楠一下。

也許是這一搖,把柯以楠搖醒了。

又或許,並沒有搖醒。

“呵!”他冷笑了一聲,“你有什麼資格這麼問我?”

兩日前,靜曉滿眼通紅地哭著,說著。

說她沒辦法面對那件事情。

說她如果跟他結婚在一起,跟他同房時,沒辦法克服自己的心理。

說實的,柯以楠他自己也沒辦法克服。

他忘不了靜曉滿臉的痛苦。

也許是怒意使然,他緊緊握起的拳頭揮起來,用力揮向商陸。

不偏不倚,剛好揮中商陸的眼睛。

商陸是可以躲的,也是能躲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