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沒有那麼一滴點的,喜歡她嗎?

她就沒有一絲一毫的閃光亮,能夠吸引到阿東嗎?

阿東的每一個字,像是在她的心尖上寸寸凌遲,將她的整個靈魂都撕扯到淋漓破碎。

十年,換不回來一滴一點的喜歡嗎?

給她做膿瘡引流手術的醫生,要把她從手術室裡推出去。

她比了一噓的手勢,又哽咽著小聲提示,“先別出去。”

她不想讓阿東和嫂子,知道她聽到了這段話。

其實也沒什麼好委屈的,她對阿東所有的熱烈奔赴,都是她自己選擇的。

不該去埋怨任何人。

只是不想現在突然出去,變得那麼尷尬而已。

她擦乾了淚,緩了幾分鐘,才讓醫生護士把她推出去。

何啟東忙大步迎上來,看到她眼圈通紅,眼裡泛起一絲擔憂來。

“膿瘡引流的時候,是不是很疼啊?”

他溫柔地撫了撫鄧晚舟的腦袋。

都把她疼哭了!

他不願看到她哭。

鄧晚嗯了一聲,順著他的話,應聲道,“可不是嗎,又不打麻藥,就把膿瘡的地方切開引流,可疼可疼了。”

是真的很疼。

卻不及此時的心疼。

大約是何啟東這會兒溫柔地撫著她的腦袋,她更加情緒翻湧,不爭氣的眼淚又眨巴眨巴地落下來。

明明已經很努力地剋制著,不讓自己流淚了啊。

怎麼還這麼沒出息?

鄧晚舟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一些,大氣一些,“就是傷口有些疼,我沒事的。”

然後,她努力地微笑。

昂起腦袋來,想把所有的笑容,都給何啟東。

“阿東,你別擔心我,真的沒事的。”

旁邊的喬蕎,總覺得鄧晚舟不太對勁兒。

難道,她聽到他們剛剛的對話了?

這時,拉完粑粑的安安,重新返回。

小短腿跑得很快,一眨眼來到鄧晚舟的面前。

“小姑姑,你怎麼哭啦?”

鄧晚舟吸了吸鼻子,“姑姑不勇敢,姑姑怕疼,以後安安不要學姑姑,安安要勇敢一點。”

身體所受的傷,再疼她都會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