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靜曉也看出了破綻。

柯以楠根本不可能從車外,看到車窗裡的她。

她臉上的笑容僵了僵,“是商陸讓你在查我的行蹤,是嗎?”

商陸!

那個在她心裡,住了二十多年的男人。

那是她求不得,也放不下的男人。

當初訂婚宴,她主動提出來,永遠不會嫁給商陸,看似乾脆果斷,看似放下了。

其實,哪有那麼容易放下?

她本就是執念很強的人。

一個男人在她心裡久久的盤踞了二十多年。

放下,談何容易?

她只是裝作放下了罷了。

她平靜地笑了笑,“柯以楠,你回去轉告商陸,我知道他已經和喬蕎破鏡重圓了。你讓他好好和喬蕎過日子,別對我有什麼內疚。我不恨他也不怪他了。真的不希望他帶著對我的內疚,去和喬蕎生活在一起。喬蕎也是無辜的。”

那樣慘痛的經歷,於她來說,是毀天滅地的。

她本來可以痛恨商陸,可以和他反目成仇。

但她沒有。

她想通了,“得不到他,但我希望他幸福。”

濃濃的醋意,在柯以楠的心間翻湧。

他羨慕商陸。

不。

何止是羨慕,已經可以稱得上是嫉妒了。

“靜曉,你這麼為商陸著想,值得嗎?”

蘇靜曉苦笑。

“有什麼值得不值得的,事情已經發生了,我怪他恨他,又有什麼用?”

柯以楠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兩人沉默下來。

最終,打破這片沉默的,是蘇靜曉的一聲樂觀的笑聲,“柯以楠,你別用同情的眼神看著我。我都看開了。大概是我上輩子欠商陸的,這輩子還清了,我們就兩清了。我還想從過去的陰影中走出來,大大方方的重新嫁人呢。”

後半句,是假話,是掩飾。

柯以楠也知道。

他順著她開的玩笑,也應了一句玩笑,“你是該嫁人了。反正我在鵬城的名聲也不好,要不,我們湊一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