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小姐姐,如果你的父母從你四歲開始就離了婚,雙方都嫌棄你是拖油瓶,都不要你。”

“從來不給你生活費,不供你上學,不管你死活,卻又都在外面跟別人組建了新的家庭,生了新的小孩子,過得幸福美滿。”

“到頭來他老了,病了,動不了了,他從小寵到大的小孩子不管他了,他才想起還有你這麼個女兒時,你會管他嗎?”

護士小姐姐答不上來,“……”

原來,她經歷了這麼悲慘的童年。

怪不得心這麼冷。

看著她隱忍的淚光,護士小姐姐竟然有些同情,也理解了她的冷漠。

再看床上骨折的半百老人,兒子女兒都不管,確實是有些可憐。

但這世間的因果就是如此。

種什麼因,得什麼果。

喬蕎又道:“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

說完,她轉身,頭也不回。

不管喬大強在身後怎麼哭訴,怎麼服軟說好話,她依然沒有回頭。

剛剛她隱忍在眼角里的那半滴淚,這才從眼角悄然滑落。

她抬手拭了拭,然後挺直脊背,漸行漸遠。

這一生她都在治癒她的童年。

但她不願讓任何人看到,她悲傷痛苦的一面。

即使是在她最好的姐妹宋薇面前,甚至是在她的丈夫商陸面前,她都不表露。

她努力地迎著笑。

和接到盼盼的宋薇會合時,宋薇沒有發現出她的異常。

倒是晚上吃晚飯時,被商陸給看出來了。

商陸看她嘴裡包著一大口飯,沒有吞嚥,動作僵下來,發著呆,不由有些擔心。

“喬蕎,你今天怎麼了?”

下午她開車和宋薇去醫院時都還好好的,高高興興的。

回來,怎麼就發呆了?

“喬蕎?”

直到商陸喊她第三聲,她才抽回神思,開始嚼動在嘴裡包了好一會兒的飯菜,邊嚼邊看似沒事兒似的應了一聲。

“哦,我在想俄羅斯的第一批貨,過些天要發過去了,我得去代工廠盯一盯質量。”

肯定不是工作上的事,讓她這般走神。

商陸還是不放心,“沒人惹你不高興吧?”

“誰敢惹我?”喬蕎大口扒飯。

“真沒有?”

“我是那麼好惹的嗎?”

“要是有什麼不開心的事,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我。”商陸捏了捏她的鼻子,“知道嗎,嗯?”

“知道啦。”

嘴上說答應了,但喬蕎並不想把喬大強的煩心事,再告訴商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