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暴雨清洗過的土拓村,迎來了短暫的平靜。鳥兒在樹枝上稍作停留了一會兒後,又撲騰著翅膀飛向了空中。

常德躺在一片草坪上用一隻手遮著臉,從指縫的空隙中見正在自己眼前飛過的鳥兒。另一隻手裡緊緊握住一個白色的小瓶子,心想原來原諒人這件事竟是這麼輕而易舉。

常德原本認為自己和丁翼賽之間的恩怨,至少還需要一段時間去消化。沒想到只是見上一面,就將之前的恩怨全部化解了。

當常德看見丁翼賽的腿受傷時,心裡有一瞬間的疑或。丁翼賽向來都是足智多謀的人,怎會輕易讓自己被寒毒凍傷?

而且這股寒毒不是人為所制,而是天意所為。雖然丁翼賽用功閉了血道,防止寒毒的侵蝕,但也只是暫時抑制。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常德聲音有些悶悶的,開口問丁堯輝道。

丁堯輝將腥紅之月所有發生的事都如實告訴了常德,常德聽了之後臉色就變了。手上的銀針連握緊的力氣都沒有,稀里嘩啦的全都掉在了腳邊。

“看來始終是逃不過了,靈耋還是要醒過來了。”賽半仙端著桌邊的茶喝了一口,無奈的嘆息道。

“原以為它還能再睡一陣子,五十餘年的時間沒想到會過那麼快。”常德蹲下身子將掉在地上的銀針給撿了起來,李苟丹將新的銀針包好遞給常德。

將銀針遞過去時李苟丹忍不住問了一句:“師父,你看上去明明沒有比我們年長几歲,為什麼會清楚五十多年前的事?”

李苟丹這樣一問,所有人的目光通通都看向了常德的方向。常德身上一定有著不能為人所知的秘密,大多數時候都會給人一種常德不像是來自於這個世界的錯覺。

常德輕笑一聲深呼了一口氣,沉寂多年來的秘密。最終還是會有隱瞞不住的一天,常德邊用銀針去扎賽半仙腿上的穴位,一邊運著功將賽半仙腿上的寒毒一點點逼出。

將毒逼出體外是件極為痛苦的事,賽半仙將手握成了拳頭,額頭上青筋暴起。呼吸也開始變得有些急促起來,胸口起伏的頻率也有些不規律。

“師父不會有什麼事吧?常德你是故意讓師父痛成這樣的吧?”丁堯輝見賽半仙越來越痛苦的樣子,認為是常德故意讓賽半仙成這樣的,忍不住吼了常德一嗓子。

李苟丹站至常德身旁手上捧著可能需要用到的藥用物品,聽丁堯輝在那兒大吼大叫的一直嚷嚷。冷言冷語的給丁堯輝來了句:“想讓你師父這條腿廢了,就儘管吵吵沒人去攔你。”

聽見李苟丹這樣說,丁堯輝識趣的閉上了嘴。站在一旁靜靜的看著常德施展,從頭到尾眼都沒有眨過一下。

隨著腿上中的寒毒一步步被移出,賽半仙的臉開始慢慢泛紅。凍住賽半仙的毒冰化成一灘黑水,被吸咐進了地板中賽半仙的毒算是全解了。

“我還以為你不會來了。”賽半仙毒解了之後,朝常德到了杯茶水。

常德接過茶水喝了一口,又將茶水還給了賽半仙“我本來打算晚一些再來的,不過是我這邊遇到了點事。可能會需要到你,剛才無非就是先扣掉請你幫忙的費用。”常德一副冷淡的語氣,似乎剛才一臉緊張的那個人並不是自己。

“我知道。”賽半仙接過了茶水笑了笑,常德大多數時候都是口是心非“對了,你剛才說遇到了事?需要我?是什麼事?”

“我昨天晩上醫治了一位病人,可她今早一醒來就失去了記憶?”常德將昨夜發生的事,簡單的告訴了賽半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