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風吹起中年男子的斗笠,左臉上明顯的疤痕讓人一眼就認出了此人是誰。

蘇財來到了蘇羽鶴和蘇小沐住的院子裡吸了一口氣。

從前院子裡一年四季都會有相對應的鮮花爭相盛開,如今卻只有幾棵枯樹枝在風中搖搖欲墜,顯得蕭條極了。

蘇財身手撫摸了一下自己臉上有些可怖的疤痕,自嘲的揚起嘴角在這裡留下的恐怕就只能是一些慘淡的回憶吧。

蘇財來到門前準備推門而入時,竟有些猶豫,這次自己可不單純是來敘舊,而是奉了骨骷之主段幽之命來打探木靈珠下落。

雖說骷主並未下令要奪木靈珠,但骷主急召。自己並未回去覆命,眼下拿得木靈珠回骨骷也能免受一頓責罰。

更何況今日還是姐姐的忌日,就算自己再怎麼變,姐姐都一定會希望自己能回來看看的吧?

蘇財左手握成拳用頭倚在門框上神情痛苦的樣,右手也不自覺得捶打著門。

正在屋內的蘇羽鶴聽見了動靜,以為是小沐邊走到門前開門邊開門喊道:“是不是落下什麼東西了?”

蘇財也沒想到蘇羽鶴此時此刻會在家,門開的一瞬間蘇財的腦子一片空白,同時蘇羽鶴也是被吃了一驚。

“財兒?是你嗎?”雖然早就清楚蘇財回到了木荒村,但蘇羽鶴還是一臉不敢置信的樣子。

蘇羽鶴伸手想要觸碰蘇財的臉,卻被蘇財下意識的躲開了,蘇羽鶴只好悻悻的收回了手。

“那傷?好多了吧?”見蘇財進了屋內,蘇羽鶴關上了門緩慢的轉身。

蘇財下意識的躲避讓蘇羽鶴不是很自在,開門那一瞬間蘇財冷冰冰的眼神,就像把鋒利的刀刺進了蘇羽鶴的心臟,感覺生疼生疼的。

“都多少年了?早該好了。”蘇財一副不以為然的理了理自己的袖擺,嘴上掛著苦澀的笑。

“嗯……,最近過的如何?”蘇羽鶴端起一杯茶遞向了蘇財。

蘇財並沒有接過蘇羽鶴的茶,而是從蘇羽鶴身邊經過為自己重新到了一杯茶。

蘇羽鶴納納的喝完杯中所有的茶水,一片茶葉不小心觸到了蘇羽鶴的嘴唇。茶葉的苦澀味漫入嘴裡溢進心中,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蘇羽鶴將杯中的茶放在桌上,拉了張椅子坐下。用手掩住臉發出了一聲嘆息。

蘇財撫著自己臉上可怖的疤痕,閉上眼抬起頭想將淚水止住,卻發現自己根本控制不住。

都是因為這所謂的爹,把自己害成這副慘淡的樣子。將自己硬生生逼上了絕路,姐姐的死!自己的傷,樁樁件件都是他一手促成,現在竟然有臉來問自己過的如何?

“我過的如何?你不全都看的清凊楚楚嗎?這不正是你想見到的結果嗎?!”

蘇財無法抑制住自己的情緒,他將所有多年來的隱忍和委屈全都一股腦噴發出來。

“財兒,我只是希望你可以對以前的事情釋懷一些,你未來的路……”

蘇羽鶴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蘇財打斷了。

“我未來的路早沒了!都是被你給毀掉得!是你把我打入深淵之後又渴望我能爬出來!我怎麼可能辦得到?我辦不到!”

“我沒有想過能被……咳咳……咳咳咳”一陣急促的咳嗽聲從蘇羽鶴喉嚨處發出。

蘇羽鶴下意識用手帕捂住嘴一股令人做惡的血腥味從手帕中散出,蘇羽鶴心想樹彌撒的掌力自己恐怕不能撐太久,罷了,罷了,自己都活了大半輩子了,還會爭這一朝一夕?

蘇財見蘇羽鶴的身體似乎有些欠佳,忍不住譏諷了一句。

“這是結了多大仇的仇家?竟然不惜餘力對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