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不呢?”南宮清在心中答道“既然他蠻族要內亂,不如我們讓他們更亂一點。”

“好吧。”夏侯頤也只能點了點頭,畢竟對於她來說,奪取皇位什麼的太久遠了,她一生中就從未對權勢有過任何追求,在絕對的實力下,一切權勢都不過是過眼雲煙。

“我知道,你怕我捲入過深。”南宮清安慰道“但是盧家父子的屍身我必須奪回來。”

“既然無法在活著的時候與他們並肩作戰,那麼就要保他們死後的安寧。”南宮清輕聲說道,語氣之堅毅令夏侯頤頗為動容“至於蠻峰,他也不會活著回去的。”

“想以我為刀借刀殺人,那就要作好被我反殺的準備。”

看著南宮清堅毅的神色,夏侯頤突然想起了什麼,不由得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你笑什麼?”南宮清有些摸不著頭腦,問道。

“我在想……”夏侯頤笑靨如花,說道“當初要是奪舍你的話,估計我就麻煩大了。”

看著夏侯頤如此跳脫的思維,南宮清也不由得無奈一笑,微微搖了搖頭。

兩人閒聊間,南宮清已經邁入了寒風門的營地內,一走進去迎來的就是神色擔憂的寒風門眾人。

“他跟你說了什麼?”最先上來關心的是墨元思,對於面前的宗主和展崆同時寄予厚望的年輕人,他自然是寶貝的緊。

“一場交易。”微微點了點頭,南宮清說道“他用臨北城盧家父子的三具屍首,來換我在北界群英會中幫他出手殺掉他的隊友。”

“三具?”聽到這話,墨元思也是嘆了口氣,說道“看來最終,盧志勇還是找回了他的妻子啊……”

“嗯。”沉重的點了點頭,南宮清答道。

但死者已逝,活下來的人固然要為其報仇,但也同樣還要考慮活著的問題。

“可信嗎?”墨元思問道。

“應該可信。”南宮清答道“當初我前往邊境的時候,和那蠻族三皇子蠻明騰打過交道。”

“還有這事?”聽到這話,墨元思也是來了興趣,畢竟當初南宮清從邊境回來一事並未有太多說明,只是說被蒼瀾幻妖拖住了行程,這才延誤了回程的日期。

“準確點來說,是單方面捱了一頓打。”南宮清苦笑著答道“但是蠻明騰此人想來應該本事不小,能將這蠻峰收入麾下。這樣的人,會使這種手段,不足為奇。”

“你答應了?”墨元思又追問道。

“答應了。”南宮清點了點頭,答道“抱歉,墨老,這次的事的確是我貿然決斷了。但盧家父子的屍首我一定要迎回,哪怕為此冒險與蠻族人交易也在所不惜。”

“貿然決斷一事,你不必道歉。”微微搖了搖頭,墨老說道“宗主的意思也是,出門在外,如有意外情況,儘可交由你決斷,我只負責你這一路的安全。”

“是,弟子謝過墨老,謝過宗主。”南宮清弓腰謝道。

“但是,你不擔心與虎謀皮嗎?”雖說對南宮清也算是放心,但墨老依然是愛操心的性格,忍不住問道。

“這個問題,應該是他們蠻族人應該考慮的。”南宮清冷冷一笑,輕聲說道“迎回盧家父子的屍首只是一個開始,未來我會親手將蠻族一點一點拔除。”

“血債,必須血償。”南宮清的拳頭早已攥緊,他並非是忘了盧家父子的血仇,相反,直至今日,他都偶爾會想起當初在臨北城,清理蠻族奸細的日子,那段日子雖然枯燥,但卻是南宮清記憶中唯一與他們有關的片段了。

正當南宮清安撫墨老放心之時,半空中卻突然閃過一道粗壯的玄光。

強烈的光芒將天空都短暫照亮了一瞬,南宮清等人也是瞬間辨認出來,這道玄光正是與自己等人並行幾日的蠻族玄將的氣息。

“看來是走了。”看著遠去的玄光,南宮清輕聲說道。

寒風域曾經的邊境,臨北城。

自從盧家父子陣亡,被斬首示眾甚至掛在城頭數日之後,這裡的民眾都如行屍走肉一般被蠻族奴役,生活在水深火熱中。

但有一點不可觸犯,那就是臨北城的分門主府邸舊址中,盧家一家三人的屍首,若是有人敢動,臨北城的民眾拼了命也會阻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