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了整整一天,陳之涵和傅閱三人終於回到了領事館,此時已經是鹿特丹當地時間晚上八點鐘了。

算上時差,陳之涵和傅閱已經連續工作了十幾個小時了,此時已經算是筋疲力盡。還好領事館這邊準備好了豐盛的晚飯,堯領事親自作陪,也算給二人接風了。

荷蘭是個著名的旅遊國家,鹿特丹的夜景也算是漂亮,可二人一點出去遊玩的心情都沒有,吃過晚飯後,向堯領事簡單的通報了一下今天的發現,便各自回到房間去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陳之涵剛剛起身,錢彬就過來找他了。

陳之涵看錢彬這麼一大早就過來了,知道他肯定查到了什麼,於是問道:“錢參贊,查出什麼來了嗎?”

錢彬點了點頭,微微有些興奮的說道:“我透過些關係,從鹿特丹市政管理局那邊查出來了,在這個月的6、7、8三天,因為水泵故障,防波堤上的那個排水涵洞沒有向外排水。”

一聽這話,陳之涵也有些興奮,他想了一下,說道:“既然是這個月6、7、8三天,而遺體在水裡至少浸泡了兩天以上,這樣一推算的話,兇手拋屍的時間應該是在6號,而他作案的時間,應該是在5、6號左右。”

過了一會兒,傅閱也過來了,陳之涵把錢彬查到的資訊告訴了她,也把自己的推論告訴了她。傅閱是一個心思縝密,善於從小細節發現大問題的人,陳之涵此時也很想聽聽她的意見。

傅閱想了一下,說道:“現在咱們知道了兇手大概的作案時間,這是一個好的開始,可要繼續追查下去,還需要更多的線索。除了調查這兩名探員的死因之外,咱們還要找到劉全棟隊長的下落,可他那邊咱們還是音信全無,一點線索都沒有啊。”

陳之涵點了點頭,沒有說話,靜靜的思考著什麼。過了一會兒,他看著錢彬和傅閱說道:“我看咱們還得再去涵洞一趟,我還沒弄明白兇手是怎麼把遺體搬進去的呢。”

三人準備了一下,再次驅車趕往防波堤上的排水涵洞。

這次錢彬準備了長筒的防水膠鞋,一人一個手電。到了之後,三人沒有急著進去,而是在外面一直等到涵洞向外排完水,這才換上膠鞋打著手電走進涵洞。涵洞每天向外排水一次,剛才已經排過水了,陳之涵他們便有了足夠的時間在裡面查探。

剛剛排完水,涵洞裡非常潮溼,地面也很滑,陳之涵他們穿著膠鞋,小心翼翼的往前走。到了發現兩名探員遺體的地方,三人又打著手電仔仔細細的查探了一番,沒有發現什麼新的線索。接著往前走了幾十米,就到了一個金屬柵欄跟前。

這柵欄大概有一人多高,和涵洞的形狀是一樣,也是圓形的,格柵很密,立在涵洞裡面,用來防止一些固體廢棄物排進大海。

“這就是第一道屏障了,兇手要想把遺體從涵洞裡面搬出來,得透過這個柵欄才行。”錢彬說道。

陳之涵走近格柵,在靠近右邊涵洞壁的地方發現了一個小門。這個小門也是用金屬格柵製成的,嵌在柵欄裡面,很是隱蔽,用一把鎖給鎖上了。

陳之涵微微一笑,從上衣口袋裡拿出一個類似於鑰匙包一樣的小包,從裡面拿出一根金屬條狀的工具來,往鎖眼裡倒騰了一下,鎖就開啟了。

“這小門是供工程人員檢修涵洞的時候透過的,就這麼一把鎖鎖上,不用費多少勁就能開啟。你看,這第一道屏障對於兇手來說不是什麼大難題吧?”陳之涵對錢彬說道。

錢彬點了點頭:“是啊,這樣看還真不是什麼難事。”

三人穿過柵欄接著往前走,又走了大概一百多米,一個一人多高的水泥池就出現在眼前,這便是沉澱池了。這池子有十幾米寬,能存放不少水,池子一端嵌有一個鋼梯,供檢修人員攀登使用,池子腰部稍稍向下的位置有一個圓形洞口,外面有蓋子堵上,經過沉澱的廢水便是從這裡排出的。

陳之涵踩著鋼梯爬了上去,池子上沿距涵洞頂端還有一米左右的距離,陳之涵一手扶著池子邊緣,一邊拿手電四下探照。他發現沉澱池裡面的牆壁上露出一截水管,正嘩嘩的往池子裡灌水。

此時剛剛放完水,池子裡灌進的水也不多,陳之涵用手電往下照了照,正好能看見池底。歐洲的環保要求極為嚴格,未經處理的汙水是絕對不能向海洋中排放的,灌到這裡來的城市廢水之前也是經過去汙降解處理的,水質已經很好了,清澈透明沒有異味,陳之涵這才能看的一目瞭然。

陳之涵仔仔細細把池底看了一遍,這一看不要緊,在池底靠近最右端的位置,他發現了一個圓形如同窯井蓋一樣的東西。

陳之涵心頭一動:這是什麼?他顧不得那麼多,雙手撐住水池邊緣,一個翻身,從梯子上跳進了水池之中。

池子裡面出來“嘩啦”的一陣水聲,傅閱和錢彬看陳之涵跳了進去,微微一驚,傅閱有些擔心,急忙說道:“陳隊,裡面什麼情況啊,你。。。。。。你小心一點!”

“我沒事,這邊發現了點東西。”陳之涵答道,說完後,他便走到發現的那個圓形物體跟前。

陳之涵用手電仔細照了照,又用手摸了摸,這東西果然是個金屬井蓋,上面有一層厚厚的綠鏽,看來是銅質的。井蓋上有一個把手,陳之涵拉著把手用力往上一提,井蓋紋絲不動,看來是從裡面鎖上的。

發現了這個井蓋,陳之涵心裡一陣驚喜,這說明在這個沉澱池的底部,還有另外的一條通道。可這條通道為什麼會出現在沉澱池底部,究竟通向哪裡,同在涵洞中發現的兩名探員的遺體,又有怎樣的關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