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的,他說這邊人生地不熟的,也不知道什麼地方有租車的。他想去感受一下西北大漠的風光,讓我幫忙找一輛效能好的越野車。車費他來出,而且還另外給我一筆勞務費。本來我就是做生意的,既然有錢能賺,我也沒多問,就幫忙替他租車了。”胡躍升答道。

聽他這麼一說,陳之涵便在心裡暗自想了一下:租車的人要真是毒刺小組成員的話,肯定會用假證件去租車的,而無極限越野俱樂部那邊有身份證查驗系統,證件的真假一查就知道,那人也肯定無法租出車來,所以才讓胡躍升去替他租車。這樣一考慮,陳之涵之前的一些疑問便都得到了解釋,於是說道:“原來是這樣啊,那這個人的情況,你能給我們介紹一下嗎?”

胡躍升又回想了一下,說道:“這人的具體情況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名字叫張安思,好像是一傢俬營企業的老闆,跟著當地的一個貿易考察團到我們這邊來考察投資專案的。其他的我就不清楚了。”

任曉天把這些資訊記了下來,然後問道:“那這個人的身高相貌,你能給我麼描述一下嗎?”

胡躍升便把這人的身高相貌詳細的描述了一番,當他描述相貌的時候,任曉天特意拿出一張白紙來,根據胡躍升的描述把這個人的大概相貌用鉛筆素描了出來。畫完之後,他把畫像交給陳之涵。

陳之涵看了看畫像,這人長著一張方臉,五官平平,嘴唇上留著些胡茬,看起來年齡在三十多歲。他又把這張畫像拿給胡躍升看,問道:“你所說的張安思,是畫像上這個人嗎?”

胡躍升看了看畫像,有些驚訝的看了看任曉天,想不到他在這麼短時間僅憑自己的描述就把這人的相貌給畫了出來,於是點了點頭:“是這個人,畫的很像。哦對了,這個人說話的口音和你們一樣,是地道的北京腔。”

一聽這話,陳之涵便又想到,這人要麼是北京人,要麼就在北京呆過很長時間,所以才能說出一口地道的北京話,於是點了點頭,說道:“你這點提的很好,我記住了。關於這個張安思,你這邊還了解些什麼?”

胡躍升又想了想,然後拿出手機來,調出通話記錄裡的一個號碼,說道:“這是之前他留給我的一個手機號,我租車前後就是透過這個手機號同他聯絡的。”

陳之涵急忙看了看這個手機號,然後讓胡躍升回撥過去,過了一會兒,耳機裡傳來語音:“您撥打的號碼為空號,請查證後再撥。”

這點在陳之涵的預料之中,胡躍升倒是一臉茫然:“奇怪了,之前一直都是用這個號碼跟他聯絡的,怎麼現在成了空號呢?”

陳之涵笑了笑,說道:“不用奇怪,這個號碼是一個臨時性的手機號,張安思應該在用完之後就把它給登出了,現在肯定是空號。看來這個張安思,肯定不是一般人啊。”

任曉天指了指畫像,向胡躍升問道:“你把車租出來之後,是怎麼把車交給他的?車用完之後,他又是怎麼把車交給你的?還有,他取車還車的時候都是一個人嗎?你有沒有見過其他人同他在一起?”

胡躍升想了一下,說道:“我把車租出來之後,就在他說好的一個路口把車交給了他。還車的時候,是他打電話讓我提前在興平街口等他。取車還車的時候都是他一個人,我沒見過其他人同他在一起。”

陳之涵心想,車上的其他人肯定在還車之前就從車上下來了,車上的那些貼紙圖案,也在把車交給胡躍升之前就揭了下來,於是接著問道“他有沒有告訴你要開車去什麼地方?”

胡躍升搖了搖頭:“沒有,他只是跟我說是去自駕遊,沒說具體去什麼地方。”

“請你再仔細回憶一下,看還有沒有什麼其他的細節你剛才遺漏了。”任曉天在一旁說道。

胡躍升便很認真的想了一會兒,說道:“真的沒什麼了,我能回想起來的,都告訴你們了。”

陳之涵點了點頭,然後看著任曉天說道:“我看也差不多了,他知道的也都告訴我們了。”任曉天也點了點頭。二人站起身來,陳之涵同胡躍升握了握手,說道:“今天多有打擾,感謝你為我們提供這麼多資訊啊。”

胡躍升也急忙站起身來同陳之涵握了握手,說道:“這是我應該做的。真沒想到,張安思這個人,竟然同你們警察的案子有關係。早知道這樣,我。。。。。。我就不替他去租車了。”

陳之涵笑了笑,說道:“之前你也不知道嘛。既然我們已經瞭解清楚了情況,這案子牽扯不到你的,請放心。我們也要謝謝你的配合啊。”

“哪裡哪裡,我也只是做了自己該做的。”胡躍升說道。

陳之涵和任曉天便辭別了胡躍升,離開了他家。二人坐電梯下樓,然後開車返回蘭州市局。

在路上,陳之涵反覆看了看那副張安思的畫像,努力把這個人的每一個相貌細節記在腦海中。任曉天看陳之涵一直盯著那副畫像看,便知道他一定在專心思考著什麼,也沒有去打擾他。車開了有十幾分鍾,便駛上了一座橫跨黃河的公路橋上。蘭州是全國唯一的一個黃河穿城而過的省會城市,市內有十幾座橋樑將兩岸的市區連線起來。

此時橋上的車輛很少,任曉天把車開到最外邊的一個車道行駛,好一會下橋後右轉。正開著開著,忽然間,一輛白色的貨車從後面趕了過來,同任曉天的車並排駛在一起。任曉天微微有些奇怪,這橋上的路況很好,白色貨車的車道前方也沒有車,這輛車完全可以超過自己往前開啊,可不知為什麼,它竟同自己的車緊挨著並排開了起來。

任曉天轉頭看了看這輛貨車,所有的窗戶都緊閉著,窗戶上也都貼了太陽膜,看不清駕駛室裡面的情況。這車同自己的車貼的很近,任曉天微微有些擔心,便對陳之涵說道:“陳隊,你看這輛貨車,怎麼和咱們貼的這麼近啊!”

陳之涵也轉頭看了看這輛貨車,說道:“是啊,他它前面一輛車都沒有,幹嘛緊挨著。。。。。。”陳之涵話還沒有說完,突然間,這輛貨車猛地向右急轉方向,硬生生的向自己這邊擠了過來!

“小心啊!”陳之涵急忙喊道。任曉天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住了,急忙踩住剎車想避過去,但為時已晚,車輛貨車剛才離自己太近,突然間這麼一擠過來,任曉天這邊根本躲閃不了!白色貨車從側面重重的撞了一下,陳之涵二人的車子便失去了控制,徑直向大橋右邊的護欄衝了過去。車速很快,車子一下子便衝破了護欄,急速的向橋下的河面墜去。幾秒種後,“撲通”一聲巨響,陳之涵二人的車子便衝破了水裡,一頭扎進了水裡!

碰撞完之後,那輛白色貨車也急忙剎車,最後在陳之涵二人車子衝破護欄的地方停了下來,車窗緩緩降下,一個帶著墨鏡的男子從裡面向橋下看去。幾秒種後,陳之涵的車子從水面上完全消失了,河面上只留下剛才衝撞所激起的波紋和一陣陣氣泡。這人的臉上露出一絲陰冷的笑意,然後緩緩關上車窗,開車快速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