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惡魔劍士 第十六章 少年埃爾維斯(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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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嗝,你敢這麼和老子說話,真是個沒教養的雜種,你和你媽一樣讓我感到噁心。”男人挺著圓鼓鼓的肚子,用長滿汗毛的胳膊擦去嘴邊的汙漬,他的嘴巴里填滿黃色的牙垢,令人厭惡的口氣幾乎濃郁到肉眼可見。
男人搖搖晃晃地拿起床邊鏽跡斑斑的鐵棍,一瘸一拐地向埃爾維斯搖擺,他的腿曾在戰爭中受過傷,再加上酒精的麻痺,走起路來像條蛇一樣。
穿著陳舊長裙的女人急忙擋在他面前:“你要幹什麼,他只是個孩子。”
男人沒有絲毫留情,滿是肥肉的粗壯手掌攥起拳頭猛地一揮,女人彷彿被打得靈魂出竅,一口鮮血噴灑在空中。
男人甩了甩手,他因憤怒而咬牙切齒,臉上卻掛著陰沉的笑,他似乎很享受這種打人的快感,似乎只有這樣才能給他滿足感。
埃爾維斯憤怒地大叫,什麼理智,什麼理想,他已經顧不得這麼多了,他真的受夠了,這個男人就是個人渣,就是個罪不可赦的惡魔,為什麼要和這個人一起生活,為什麼要出生在這個家庭,為什麼命運如此不公。
他不顧一切地衝上去,迎上來的卻是那根鏽鐵棍,後背,臂膀,大腿,關節,甚至連腦袋都沒能倖免,男人的棍子根本不管少年的死活,他只是在宣洩,在享受,就像敲打一堆沒有生命的肉塊。
少年毫無還手之力,一旁的女人掙扎著起身,撲在少年的身上,即使她身形瘦弱,即使她早已遍體鱗傷。
“不要再打了,求求你,都是我的錯,你不要再傷害孩子了。”
鐵棍敲打的手感變得差了很多,眼前模糊的場景中,那個女人似乎已經奄奄一息了,不能再進行下去了,她死了就沒有人煮飯了,那很糟糕。
“嗝~”
“呵,呸!”
他一口痰吐在這對母子的身上,自說自話的躺回床上休息。
“你媽是個下賤的女人,而你就是個雜種,你就不應該出現在這個世界上,你應該感謝我讓你活到了現在,也應該好好感謝那個賤人,還有你沒見過的那個親爹,是他們兩個不知羞恥的東西把你帶到這個世界。”他又灌了一口酒:“你們都該死,但是那樣就只有我一個人痛苦了,這太不公平了,你們要和我一起感受這些痛苦。”
他用拳頭砸在桌子上,咆哮道:“賤人,雜種,老子是光榮的授勳士兵,你們卻讓我蒙羞,去他的榮耀,老子在戰場上殺了這麼多敵人都比不過你和一個野男人上床,你真該死,你們都該死。”
男人用他能想到的所有汙穢的詞語辱罵這對母子,但是以他的見識也只能重複那幾句而已,也許是他累了,又或是這個迴圈太過單調了,睏意一點點上湧。
“去給我做飯,我餓了。”
埃爾維斯扶起母親,他死死盯著自己所謂的父親,從他記事起這個該死的酒鬼就不停地打罵他和母親,沒有一點人性,他比教會傳言中的惡魔還要可怕,那根鐵棍曾是他在戰場上的武器,如今和他一樣殘缺,他們一起把這份殘缺發洩到了這對母子身上。
“總有一天,總有一天。。。”少年緊握雙拳,目光狠厲。
他的母親掙扎著起身,她全然不顧自己身上的傷,將豆子和野菜混合在陶罐中,這就是他們能負擔起的最好的食物了,家裡的收入全靠母親一人替村子裡的人修補衣服,但是母親的手藝並不好,父親整日遊手好閒,還到處賒賬買酒,母親賺到的錢也基本都被他搶走,賺不到錢自然少不了一頓打罵。
他曾經對著一身傷痕的母親無情的命令道,去跪下祈禱,去央求那些男人用錢來買你的身子,快去給我弄來錢,死也要把錢給我弄回來。
埃爾維斯不知道母親是怎麼扛過來的,也不知道為什麼母親就是執拗的不肯離開這個混蛋,所有的痛苦都來自於他,所有的不幸都是因為他, 以後絕對絕對不可能成為他這樣的人,埃爾維斯若是擁有了力量,他一定要讓所有酗酒暴力的男人都付出代價。
母親端著熱騰騰的湯汁守在父親旁邊,父親不會自己去吃飯,母親要等到湯水變得溫和了一勺一勺餵給他,就像是為貴族服務的奴隸一樣。
埃爾維斯端著自己的那份湯偷偷地跑到外面,他在漆黑的夜晚四處摸索,鎮子外的一片叢林中有一間廢棄的房子,據說那裡曾是一位城裡的貴族的私人宅邸,只不過那個貴族死在了一年多前的戰爭中,這裡便荒廢了許久,沒人敢輕易進去,據說那個貴族所在的家族掌握了很大的權力,如果被發現的話,一定會受到非常慘痛的懲罰。
埃爾維斯直接從院子正門走進去,原本黑色的鐵門被蠻橫撞開,地上還有幾塊它的碎片。
他小心翼翼地走進房子,月亮的光輝並沒有抵達房子的內部,那是一片深不可測的黑暗。
“您在嗎?我帶來了一些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