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項父在四合二進小院吃完晚飯,由項一森開車搭著他和他的腳踏車回到家屬院。

在家屬院大門口。

項父坐在副駕駛上,躊躇一會兒開了口:“你要不要下車回去坐坐?”

項一森看了眼車外有人站崗的大院鐵門,搖頭拒絕道:“天晚了,我就不進去了,壽宴有什麼需要幫忙的跟我說一聲。”

項父自嘲一笑,這個兒子還是跟自己親近不起來:“宴會在酒店裡辦,什麼事都是酒店裡幫我辦好,自己動手的事真沒有多少,用不著你。”

項一森輕輕嗯了一聲,開門下車,將固定在車頂的腳踏車幫他搬下來。

項父站在一旁打量這輛銀色的越野車,將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這車你什麼時候買的?還是京城的牌照。”

項一森將腳踏車停好,回頭淡淡的道:“這輛車是我們京城4S店的試駕車,在我在京城的這段時間暫時調給我用。”

項父點了點頭,心裡感慨大兒子是真的在社會立穩了身,多年前還是個廠裡的機械工程師,每月領著幾十上百塊的工資。

如今才過多少年,有沒有十二年?

十二年一輪迴,他已經成長成為全國知名企業的總裁,旗下的4S店更是開遍了全國各個城市。

甚至遠銷國外!

項一森坐在車上目送項父推著腳踏車進入家屬院內,抿了抿唇,發動汽車離開了。

項父走到家門口,還沒有來得及進門,家裡的大門就從裡面開啟了。

屋內的燈光從門內傾洩出來,將吳立珍的人影拉的很長。

“老項,怎麼這麼晚才回來?兒子找到了嗎?怎麼你一個人回來了?”

急促的語氣從最初欣喜到最後的失望。

項父逆光看不清吳立珍的表情,但從她的語氣中明顯感到了濃濃的失望。

他將腳踏車鎖進雜物間裡,才慢悠悠的走進屋裡,將包往沙發上一扔,倒在沙發上不想動彈了。

“透過我一天在外面奔波,你家兒子的訊息總算是打聽清楚了。”

“他在哪兒?你怎麼沒有帶他回來?”吳立珍迫不及待的問道。

項父揉了揉額頭:“能在哪?他在一個你絕對想不到的地方!”

吳立珍腦子裡回想一下,她的兒子有可能會去的地方,可是怎麼也想不出他可能會去哪?

“他在哪?”

項父靠在沙發上,閉著眼睛,有氣無力的吐了三個字:“少管所!”

“啥?!”吳立珍驚聲尖叫。

驚的項父瞬間睜開了眼,不滿的數落她:“你鬼叫啥?你這個兒子從小被你嬌生慣養,什麼事都依著他,進少管所都是輕的!”

吳立珍一聽他數落的話,心裡不服,反駁道:“我哪慣著他了,兒子從小就聽話乖巧,這次一定是受了別人的挑唆......嘿,你快點告訴我,兒子是為了啥事進去的?”

“還能為了啥事?為了女人,小小年紀不學好,竟學那些上不得檯面的東西!”

“為了女人?!”

吳立珍驚呆了!

她似乎無法將十七歲的兒子和女人扯上關係,小子毛都沒有長齊,怎麼會為了女人被撈了進去?

項父嘆息一聲,將昨天派出所民警跟他說的那番話,今天他又說了一遍給吳立珍聽。

吳立珍無法想像從小沒吃過苦的兒子,在少管所怎麼過?

她急切的問道:“你先不管他是怎麼進去的,既然你知道他在少管所,你怎麼不將他保釋出來?”

項父被她這輕飄飄的話氣樂了,“保釋?你說的倒輕巧,保釋出來不要錢嗎?沒錢你想從裡面提人出來?”

“他們要錢,你就將錢交了,先把兒子帶回家再說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