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梅擦了擦眼淚:“還能為了什麼,嫌棄我賺不到錢吃白飯唄!”

“你怎麼算是吃白飯呢,家裡是你照顧,孩子們也是你照顧,還有地裡的活同樣是你照顧,你一個人忙幾個人的活,他紀大明竟然敢嫌棄你是吃白飯!”

真是豈有此理!

俞晴老早就看紀大明不是個好東西!

接下來從朱梅的訴說中,俞晴大概知道紀大明到底發個什麼瘋了。

事業平淡,慾壑難填,對於現狀開始不滿足了。

紀大明每天下班回家面對的就是忙於家務照看孩子的朱梅,一個人的工資養一家四口,還要每月寄五塊錢給父母養老。

相應的,家裡經濟可以說是捉襟見肘。

每當這個時候,紀大明就會發牢騷,嫌朱梅在家裡吃白飯,害得他這麼多年存不下錢,他發的工資差不多全被這女人花光了。

這種話聽多了,朱梅上了心,她處處留心就為了找個事做,賺個閒錢。免得總是被紀大明說嘴。

前段時間,好不容易聽說電站食堂裡要招個臨時工,她便鼓起勇氣去找了食堂負責人,看在她做事勤快能幹的份上,負責人同意了。

朱梅滿心以為自己有個工作,紀大明總沒有話說了吧。

誰知,她去上班了。紀大明下班回到家再也沒有熱飯熱菜可吃,他又開始發牢騷了。

晚上等朱梅下班回家,他就摔東西,嫌棄這個家越來越沒有家的味道了,冷冷清清,不是一個家該有的樣子等等,他的理由可以有一大籮筐!

今天之所以會出現摔碗的情況,據朱梅說,紀大明吃了一段時間的食堂,他自己吃不慣食堂裡的飯菜,回家就又發脾氣。

只因朱梅和他頂了幾句嘴,他就開始摔摔打打,把家裡的碗摔了一半。

“晴妹子,你說我該怎麼辦?要怎麼做才能讓他滿意?我在家不上班,他有意見。我好不容易找了個工作,他又開始嫌棄我不顧家了。這做女人怎麼就這麼難啊!”說到最後,朱梅泣不成聲。

俞晴拍了拍她的背,無聲的安慰她。

夫妻間的事,只有自己決定,別人是替不了她做決定的。

如果按俞晴的性格,這種男人早離早輕鬆,即便帶著孩子最初會很困難,也比天天在家受他的語言暴力強。

等朱梅心中的情緒發洩的差不多,她慢慢也停了下來。

“紀大明人呢?”俞晴來了這麼久沒見到紀大明出來,便疑惑的問出了口。

朱梅啞著嗓子,瞥了眼外面:“摔完碗就走了。”

俞晴這個外人都被他的這個舉動氣到了,更別說朱梅心裡的難過了。

她冷笑一聲:“他這是做了壞事就等著你替他收拾爛攤子。”

朱梅默默流淚,算是認同她的話。

“兩個孩子這段時間都是在食堂吃飯?”

“嗯。”朱梅點頭。

“朱姐,你將自己緊要的東西收好了,你和兩個孩子要吃飯的傢伙什就存在食堂,別再拿回家來了。”

俞晴站起身,踢了一下地上的碎瓷片,“這個家剩下的東西他紀大明愛砸就砸,只要他不心疼你就別表現出來心疼,反正以後沒了用,又是他出錢置辦。但是隻要你一表現心疼就等於給他拿到了軟肋,下次吵架,他還是會拿家裡的物什出氣!”

這種男人,你越表現在乎這個家,他越敢在你面前放肆。你越表現不在乎這個家,他作妖前還會有所顧忌。

“嗯,這事我儘量。”

朱梅不想拿自己家的事情惹煩憂,便轉移話題問:“晴妹子,你今天一個人回來的,是過來有什麼事嗎?”

心裡隱隱猜到她來電站的目的,但朱梅不敢確定。

“我和一森一起回來的,他在在辦公室陪全叔和秦叔聊天,我先過來問下你們,今年的乾貨有嗎?”

“有還是有的,就是可能不會太多。”朱梅向她解釋起來:“自從你來收乾貨後,站裡的這些家屬每年都往山裡跑得勤快。今年春筍剛過後,我們這裡就有外地的來收乾貨,但是收購的價格不及你給的高。”

“但大家也有擔心,大家不知道你今年會不會來,有些人忍不住就賣了一些,也有人全部賣了。但是,能堅持一點不賣的人少之又少。”

說罷,朱梅小心的觀察她的表情,確認她沒有生氣才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