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住宅區其他知道俞晴回來的,也提了小魚乾過來。

後面陸陸續續來了十幾個,俞晴都收了。

過稱找錢,等人都走了,朱梅站起來告辭回了隔壁。

紀大明正好午睡起來,準備去上班,看她一臉喜色的從外面回來,皺著眉頭問道:“你這是去哪兒了?”

朱梅看他擰起來的眉頭,臉上的笑容一收:“去隔壁陪晴妹子聊天了,怎麼了?”

“以後你少跟他們來往,別讓她給帶偏了。”聽說和隔壁走動,他更不高興了。

朱梅聽了這話,心裡不爽了:“你這話怎麼說,是什麼意思?隔壁兩口子為人處事都不錯,我為什麼不跟他來往?”

紀大明掃了眼,看她兩手空空,便譏諷道:“別的我不說,就說他們兩口子本來是雙職工,以後不管怎麼變,只要他們好好上班,生活過得都不會差。可你看他們,有班卻不好好上班,整天就只會搗鼓歪門邪道。”

“外面的生意哪是那麼好做的,我就等著看他們的笑話,看他們是如何虧得血本無歸。還有你...”紀大明指著朱梅,嚴厲的道:“受他們蠱惑,竟然也幹起了這投機倒把的勾當,把家裡好不容易存的一點錢全賠進去了。”

朱梅從來沒發現紀大明說話這麼刺耳,梗著脖子問道:“你哪隻眼睛看到我賠錢了?”

紀大明指著另一個臥室道:“你收購的那些乾貨沒賣出去,這還不叫賠錢?”

“你怎麼就知道我賣不出去?難道你還是個先知?”

朱梅氣得眼睛紅了,剛才她回來提貨時,這男人睡得跟死豬一樣。這會兒,不經過調查又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就亂貶低別人,真真是氣死她了。

這種男人本事沒有多少,高傲自大,就喜歡大放厥詞,到處得罪人。

“先知不先知,你賣一個給我看看。”

在紀大明心裡工廠才是最光榮的,投機倒把那是挖社會牆角,是歪門邪道,上不得檯面的行業。

他一直自詡自己是知識分子,不想與自家這個沒文化的愛人一般見識。

兩人雖然一起生活了這麼多年,說實話,他心裡一直是看不起她的,覺得她沒文化配不上他。兩人更沒有共同話題,就如此時此刻,換做一個有文化的愛人就不會和他作無謂的爭吵。

朱梅怒極反笑,輕蔑地看了他一眼,從口袋裡掏出剛到手的近兩百塊錢,大團結十七八張,一大沓在他眼前晃了晃。

看到他眼裡的震驚,她囂張地道:“看到了嗎?誰說老孃的貨賣不出去?賣不出去,我這錢是哪來的?”

“賣掉了?”紀大明不信邪的跑去臥室裡檢視,以前堆在角落裡的麻袋已經不見了,牆角空了。

這會兒,他相信真的賣掉了。

“外面的生意真這麼好做?”

朱梅冷哼一聲:“好不好做我不知道,只要我有錢賺就行。”

紀大明剛開始爭吵的激動情緒平復了下來,他瞥了眼坐在桌邊,當著他的面數錢數得過癮的女人。

“這次你賺了多少?”

朱梅不想這個男人看輕自己,要不然,真不想告訴他自己賺了多少錢。

但是,為了家庭和睦,為了兩個孩子,她只能次次向他妥協。

聽了他的問話,她將最後兩張錢數完,得意的說道:“魚乾賺了三十塊,筍乾賺了二十八塊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