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一森掃了米衛國一眼,輕笑道:“這事不過是舉手之勞,你也已經生龍活虎活得好好的,我說出來有點邀功的嫌疑,沒必要。”

“好吧,你說服了我。”俞晴撅了撅嘴,“那你告訴我另一個人是誰?你可別告訴我那人是盧金中!”

項一森這次是真的笑出了聲,“就是他!”

阮家面面相覷,不知道這個盧金中有什麼故事?

不過透過剛才的對話,阮家人算是對項一森的為人處世有了更深入的瞭解。

眼看快中午了,阮奶奶笑著指了指旁邊放的一堆東西,最上面是一條棉被,說道:“這份謝禮略表心意,望你們一定要收下。”

“給我們的?!”李小菊震驚地看著最上面的棉被,“怎麼還有棉被?這太貴重了,我們受之有愧。”

阮奶奶解釋道:“當初晴晴渾身溼透,你們用家裡的棉被將她包住,這是等於救了她的命,我們送一條棉被而已,你們別有心理負擔,安心收下吧。”

“這太貴重了...這...怎麼好意思。”

李小菊是真得覺得一條棉被太貴重了,在這個年代什麼都要票的情況下,城裡人想湊夠一條被子的棉花票,不知道要存多久。

哪像他們農村人,雖然幹農活辛苦一點,但是家裡實在缺棉被可以在自留地裡種上幾壟棉花,一年做條棉被的棉花還是能湊齊。

米衛國見阮家堅持要送,他們不收都收不了場,於是就熱情的邀請他們留下來吃頓便飯。

最後棉被米家收下,阮家人留下來吃頓午飯。

俞晴趁著李小菊在準備午飯的空擋,帶著阮家人一起去了米柱家。

站在農家院外,俞晴說道:“到了,就這兒。”

“阮正,去敲門。”

阮老爺子打量這簡陋的農家小院,院牆是土坯砌的,最上面一排土坯磚已經被雨水沖刷的只剩下一半了。

院門老舊,處處是歲月的痕跡。

其實米柱夫妻早就聽到了院外的響動,只是他們不知道阮家過來是來謝恩還是找茬。

所以夫妻倆都沒有擅動,等聽到敲門聲,他們的心才落回實處,能禮貌的先敲門就一定不是來找茬的。

院門開啟,米柱視線觸及阮老爺子目光,心頭微微一顫,將視線僵硬地挪開,快速掃過人群,發現俞晴並沒有站在前面。

“可否請我們進去坐坐?”阮老爺子掃了眼圍觀的村民,笑著問米柱。

米柱也注意到了有村民圍觀,訕訕一笑,站到一旁邊,讓大家進院子。

李菊花這次特別識趣地搬了不少凳子放在院子裡,“屋裡比較陰暗,光線不好,大家就在院子裡坐坐,涼快又空氣好。”

“沒關係,坐在院子裡也不錯。”阮奶奶笑呵呵地說道:“你們兩個也坐,我們兩家一起聊聊。”

米柱扯出一抹略僵硬的笑意,說道:“好好好,剛燒了壺開水,先我家老婆子去泡壺茶。”

“不用麻煩,我們剛從米隊長家喝了才過來的。”阮老爺子攔住他,一臉誠懇地解釋道:“你們也別怪我們先去了米隊長家,而沒有先來你這個養父家,實在是我們晴晴當初若沒有米隊長的果決,她不可能活到今天,救命之恩大於天,先去看他也情有可願,您說是吧?”

用救命之恩來情,米柱心有不甘也只能嚥下,不得不點頭,“您說的對,是我們虧欠了晴丫頭,這些年在我們家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罪,卻沒享過一天福,是我這個做父親的沒本事,不能給她更好的生活。”

同樣是父親的阮修華嘴角不由抽搐,好憋屈有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