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在季府門口,這傢伙直勾勾的盯著她家小姐看,她可是都注意到了。

肯定又是哪家的登徒浪子,在這裡假裝偶遇,想要和小姐藉機搭話。

不過她卻是想錯了,假裝偶遇這種低階手段,姜皓是不屑用的。

“興許李小姐還不認識我,在下姜皓,姜明遠是我爺爺。”

聽到這話,李安然的目光稍有變化,道:“原來你就是姜皓公子。”

她爺爺李平生,和姜明遠有舊,再加上姜皓也算是“大名鼎鼎”,她自然是聽過的。

“不知公子找我,是有什麼事嗎?”李安然問道。

姜皓的目的性太明顯了,所以李安然這麼問。

姜皓卻不急,忽然笑了一聲:“說來真是巧,今日我上早朝的時候,陛下可是提起過你呢。”

“我?”李安然眉頭微皺,陛下無非就是見過她幾次,怎麼會突然提起她?

她出來的時候,爺爺還早朝未歸,因此並不知道早朝上發生的事情。

“到底是什麼事情,還請公子告知。”李安然說道。

姜皓卻在這時候賣起了關子,道:“小姐現在若是有空,不如找個喝茶的地方,正巧我從南都過來,有那麼幾篇唐寅新詩,想和小姐探討一下,不知道小姐可否賞臉?”

李安然本來是沒打算答應的,朝堂上的事情,大不了她回去之後問問爺爺便知道了,何必跑去和姜皓喝茶。

但唐寅的新詩,卻是一下子勾起了她的興趣。

這唐寅做詩風格多變,但無一例外都為上佳,她只看一遍就喜歡上了。

只是不知為何,唐寅的詩集向來只在南方售賣,卻苦了她這個在京城的。

每次有新詩,都得託人從南方帶回來,關鍵唐寅的詩詞還限購,一來二去也耽擱時間,拿到的詩往往都出世許久。

一聽有新詩,即便是知道姜皓是有別的目的,但她還是忍不住答應了。

兩人來到茶樓,姜皓本想直接要個廂房,不過李安然卻要避嫌,最終選在了二樓。

剛落座,還沒上茶,李安然就迫不及待的問道:“公子,不知唐寅又做了什麼詩詞,可否念於我先聽聽?”

“李小姐對這個唐寅,倒是很上心吶。”姜皓意味深長道。

李安然臉色微紅,但並不扭捏,反而是大膽承認:“不瞞公子,我自小喜好詩詞,苦心鑽研,僅十歲便有詩篇在京城流傳,就連陛下也親口稱讚,說我是百年一見的詩才。”

“以前我便覺得,天下詩詞也就這樣了,但直到我讀了唐寅的詩詞,才知道竟還有另外一片天地。”

“我其實一直想見見這位唐寅,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才能寫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這般壯闊的詩,而這般豪情的人,又怎麼寫出‘三杯兩盞淡酒,怎敵他晚來風急’這般細膩的詞。”

“只我所想,天下才子三千,單憑詩詞,何出其右?”

李安然這番話,倒是引來姜皓的一陣沉默。

不愧是才女,這彩虹屁拍得著實厲害,但如果,李安然若是知道他就是唐寅,不知道是否還能說出這番話來。

“原來是這樣,那我就不做扭捏姿態了。”

“常曳,取文房四寶過來。”

文房四寶很快取來,姜皓本準備讓常曳執筆,畢竟他對外說是文武不習,不能暴露。

不料,李安然卻是主動攬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