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在地圖上標註好了。

就在距離原來北平承宣佈政司,八十幾裡外的地方,原來北平城當地,有名商戶柳家的宅院。

只要你們把這個地址上報給皇上,讓皇上將這地方批下來,在把籌建北平承宣佈政司的銀子,交給燕王,這事就算完了。

從此以後,你們兩個回到應天府,繼續當你們的尚書,在北平城發生的一切,就當做不存在。”

趙勉和秦逵二人聽到了朱標的話,很是狼狽的將地上的地圖撿了起來,開始檢視朱標所說的位置。

過了沒多久,秦逵便指著柳家在原所在的位置說道:

“這地方不行啊,這地方離原來的北平承宣佈政司太遠了。

皇上對三司的選址,都是有嚴格要求的,其中最重要的要求便是,不能離藩王的王府距離太遠。

每個三司的選址,都是要圍繞著王府來建造,這樣既能防止三司有問題,王府可以及時增援,也可以防止王府有事,三司可以加派兵力,前去增援王府。

這新的選址距離原來的位置八十多里地,距離燕王府更是要近百里。

若是把北平承宣佈政司的位置選在這裡,皇上是絕不會同意的!”

秦逵堅決的搖晃著腦袋,極為抗拒這個方案。

朱標笑著拿出了毛筆,將原本北平承宣佈政司外的一處民宅,圈了起來,笑著看著二人說道:

“我當然知道皇上不會批准,使用這間宅院,來作為新的北平承宣佈政司。

若是皇上能夠同意,我還要你們做什麼?

我要你們把這個位置虛報上去,待到皇上審批同意後,我們就把北平承宣佈政司蓋在柳家的宅院!”

秦逵聽到朱標的話,頓時大驚失色:

“你要我虛報位置?矇騙皇上?

這可是欺君之罪,要滅九族的!

我不同意!”

秦逵脖子一扭,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

朱標看到秦逵如此,便也不給其留任何情面,大聲喝道:

“欺君之罪?你們收受黃子澄賄賂的時候,沒有當時就上報給皇上,有沒有想過那也是欺君之罪?

現在倒是假仁假義起來了,裝給誰看?”

秦逵聽到朱標如此說,也有些急了:

“我們貪汙受賄,按照大明誥,頂多是夷三族,但是你這私改布政司選址,矇騙皇上,乃是欺君之罪,是滅九族的不赦之罪。

這兩個孰輕孰重,我還是拎得清的!”

朱標也沒想到秦逵這傢伙還挺有骨氣,但是他只是一個工部尚書罷了,怎麼能玩得過自己這個皇太子?

“說的好,但是你們現在有的選嗎?

我告訴你們我已經掌握了醇香酒樓所有的事,收受了黃子澄銀子的官員不計其數,若是被皇上發現是如此巨大的貪汙賄賂大案。

皇帝龍顏大怒,你們所有人都是誅滅九族的大罪!

別指望靠著夷三族,能給你們留下些後人!

你們現在只有兩條路,一條路就是你們現在回去,揭發黃子澄,跟著他一起被誅滅九族,成為空印案,郭桓案,胡惟庸案後的洪武第四大案。

另一條路就是聽我的話,將我的選址上報給皇上,然後回到應天府,繼續做你們的官,興許命好,不被皇上發現還能活個幾十年。

孰輕孰重,你們自己是清楚地!”

朱標的一番話,徹底敲醒了趙勉和秦逵二人。

秦逵低下了頭,看著手中的北平城地圖,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