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標和朱棣陷入了沉思,藍玉摸著胡茬一臉疑惑的問向劉福通:

“老劉頭,你這叛變的也太徹底了吧?

雖說被人奪了兵權是挺丟人的,但這韓宋是你辛辛苦苦打下來的,你真這麼捨得?

這其中不會有什麼詐吧?

從你當年騙我姐夫出兵,差點害死我姐夫那件事,我可是連你一個字都不敢相信!”

劉福通聽到藍玉如此說,臉上有些掛不住了:

“藍玉,當年你姐夫可謂是萬人難敵,還有個響亮的花名常十萬,朱元璋雖然表面是我的部下,但實則是我當時的死敵,我要坑殺常遇春是很正常的嘛!

和這次的事完全就不是一回事,我這次真的是來投靠你們的!

再說了,現在的韓宋早就不是我的韓宋了,現在的韓宋已經變成了韓林兒和他那惡毒母親的韓宋了。

我現在雖然是韓宋的丞相,但是地位差不多就相當於一個太監,這二十六年來,國事我管不到,爛事卻一大堆。

韓林兒整日就知道和眾多皇妃玩樂,恬不知恥,行為下作,很多時候當著臺下官員的面,就開始行苟且之事,令人天神共憤!”

朱標三人聽到劉福通的話,也有些詫異,完全想不到劉福通已經淪落至此,不僅對其心生可憐:

“韓宋內部已經這樣了,那你們魯王城早就應該維持不下去了。

怎麼還撐二十六年?

其他的官員就沒想要反嗎?

他們應該都是當年跟著你一起打江山的兄弟,難道他們就沒有廉恥,他們就沒想到要聯合你,把韓林兒從皇位上拉下來嗎?”

劉福通聽到朱標的話,臉上露出了複雜的神色,有背叛,有絕望,有擔憂,還有恐懼,過了半晌,劉福通才嘆了口氣,自嘲的笑道:

“寧可少活十年,休得一日無權,大丈夫時乖命蹇,有朝一日天隨人願,塞田文養客三千!

朱標,我當年雄踞天下,年輕氣盛,從未想到我年邁以後,會有如此一天,也從來沒考慮過這首詞中的深意。

知道我被圈禁在這魯王城中時,才發現自己當年是錯的有多離譜。

有人有馬便是王,沒人沒馬待宰羊,我當年的夢想是讓漢人過上好日子,不在被元狗和色目人欺凌,但是很多人的夢想卻是藉著我的能力,凌駕於百姓之上!

當我落魄無權之日,竟無一人關心我,當年跟著我的人,都吃上好的,穿上暖的,他們怎麼會放棄自己的生活,再和我一起造反呢?”

朱標聽了劉福通的話,心裡也大致清楚了劉福通的處境,也明白了劉福通為何情願毀了自己一手締造的韓宋,也不願意讓韓林兒母子苟活。

朱標,朱棣,藍玉三人都被劉福通給幹沉默了,他們來之前還以為劉福通在韓宋當著丞相,割據一方享受天倫子樂呢,誰也沒成想,這劉福通活的跟條狗一樣。

這種反差在朱標看來,有一種屠龍少年終成惡龍的荒誕,但在藍玉看來卻是大大的不忠,藍玉為人雖然囂張跋扈,但是其心不二。

當年跟著姐夫常遇春,誓死效忠朱元璋,這種話要不然就不說出口,只要說出了口,便是一輩子也不會違背。

“他孃的,這都是什麼人啊!

我藍玉雖然一直都看不起你這潁州妖人,但是你好說歹說,也算是當時的元朝末年的梟雄之一,現在被自己的弟兄出賣,我都替你咽不下這口惡氣!”

劉福通聽到藍玉如此為自己打抱不平,心裡舒服多了,隨即突然想到了什麼,看著三人問道:

“那個江夏和劉諄義找到你們了沒?”

朱標眨了眨眼,看著劉福通說道:

“你是的事江南池州府知府江夏,和你那個不成器的義子劉諄義嗎?”

劉福通嘿嘿一笑,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