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標赤膊著上身在火海的空地上奔走,身上的綢緞不是被撕碎纏在藍田的雙腿傷口處,就是被火燒盡。

藍玉揹著昏倒的藍田緊隨其後,看著四周都是烈火滔滔,藍玉心裡有些氣惱:

“大太子,我們已經被困在這火海里,足有兩個多時辰了。

這麼走也不是個辦法,不然我們找個方向,直接衝過去算了!

不然在這麼走下去,我估計咱們三都得被烤成人幹!”

朱標此時也被火海烘烤的口乾舌燥,頭昏眼花,聽到藍玉的建議,不住地搖頭:

“藍玉,你這個辦法根本行不通,你又不是不知道,咱們可是足足用了將近兩百五十萬兩的金子,買了一千五百千萬的糧草。

這些糧草都能將整個兗州府覆蓋住,草牆是你帶人扎的,有多厚有多高,你心裡比我清楚。

就咱倆這個身體素質,靠走說不定還能走出去,要是想衝進火海,找條路出來,那和送死幾乎沒什麼區別。”

朱標說完話,便揮動君子扇,驅散蝗蟲以及濃煙,向前奔走。

藍玉聽了朱標的話,也覺得朱標說的不無道理,嘆了口氣,跟在朱標的身後,現在自己只希望能快些找到出口,畢竟這裡既沒有水,也沒有吃食,藍田還生死未卜……

田九誠,朱博,朱棣,朱桂四人,已經順利的指揮手下的將士將陽穀,東阿,鉅野所有的草牆,按照計劃全部點燃。

一時之間火光燭天,即便是在深夜之中,也覺得兗州府的天透著紅光。

田九誠,朱博,朱棣,朱桂四隊人馬,雖然都死傷無數,所剩無幾,剩下的人傷的傷,殘的殘,就連田九誠,朱博,朱棣,朱桂也都受了不少的傷。

但與這次幾乎將蝗蟲滅絕的行動相比,一切都是值得的!

田九誠的手臂以及頭頂綁著布條。

朱博的一隻眼睛,被火銃炸膛燒瞎了左眼,帶著眼罩。

朱棣身上受的傷最輕,只有後背被燒破了皮。

而朱桂的一條腿,被爆炸的瓷片挖掉了幾塊肉。

四人都帶著傷,騎著馬,身後帶著僅剩的兩千名將士,來到了泗水縣,準備向朱標報告一下喜訊,順便再來看看,泗水縣這邊情況如何。

畢竟泗水縣這邊,當時挖出的蝗蟲卵是最多的,不然也不能將朱標與藍玉都留在泗水縣指揮這次行動。

但到了泗水縣時,四人才發現泗水縣這邊似乎比自己想象的還要慘烈,地上的蝗蟲屍體,已經要沒過了成人的小腿處,走在泗水縣的田間,好似在佈滿蝗蟲的河道中游走。

荀喜韓盧與泗水縣剩下的二百多名將士,坐在佈滿蝗蟲的地上,都是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這讓田九誠與朱博,朱棣,朱桂四人感覺不妙。

四人當即下馬,向著荀喜韓盧跑去。

“你們倆怎麼回事啊?

我大哥和藍玉呢?”

朱棣用手揪起荀喜,田九誠拉著韓盧大聲質問道。

朱博和朱桂走在後面,一個眼睛劇痛,一個腿傷嚴重,都走的緩慢。

尤其是朱桂腿傷的位置,又剛好卡在了蝗蟲屍體中,每走一步都是煎熬,但二人心情同樣十分焦急,也大聲喊道:

“我大哥呢!我大哥在哪?”

荀喜被朱棣抓著衣領,梗著脖子不說話,眼圈泛紅,韓盧則哽咽著,泣不成聲。

田九誠看著韓盧的樣子,就知道事情不妙,抬起手就給了韓盧一個耳光。

“啪!”

“說!念兄弟哪去了!

你在不說老子就把你的臉扇腫,丟到火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