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後,朱標委託韓盧荀喜二人帶著一千名將士,前往了兗州府周邊的農戶家,將所有的蝗蟲蟲卵用推車,發放給所有的農戶。

鼓勵大家用這些蝗蟲蟲卵餵養雞,也算是給周邊的農戶一些補償。

現在蝗災將至,到也不必向農戶們隱藏真相了,畢竟朱標帶著兩萬多名方士將士,在這周邊的河岸泥地,整日挖尋蝗蟲蟲卵,但凡對自己的土地上點心的農戶,也都十分清楚蝗災又要來了。

蝗災對於農戶來說,就如同是世界末日一般,農戶本該埋怨官府,咒罵上蒼。

但見到朱標,藍玉,以及許多的淮西軍團的將領,都不顧性命的在烈日之下,挖尋蝗蟲卵塊,農戶見此情景十分動容,紛紛加入了挖尋蝗蟲蟲卵的隊伍中。

一時之間,兗州府的河岸兩旁人頭攢動,所有人都拼了命的揮舞著小鏟子,挖尋蝗蟲卵塊,希望能在幾天後,蝗災來臨之前,將大部分的蝗蟲扼殺在萌芽之中!

忙到了酉時,朱標正坐在泥地裡歇息,就聽到遠方傳來一聲呼喊。

“大哥,我審完了! ”

朱標扭過頭一看,就見到到朱桂騎著馬,手上拿著一本血紅色的賬簿,一臉欣喜的向著朱標趕了過來了。

朱桂身上的綢緞衣服,此時已經變成了深紅色,不復早先的潔白,一聲馬啼,捲起塵土,朱桂翻身下馬,將賬簿交到了朱標的手中:

“大哥,四十六個人,除了有兩個被嚇死以外,剩下的四十四個人,都交代了。

不僅把他們的金銀藏匿點,幫派位置說了,就連小時候偷看姑娘洗澡,偷過隔壁村裡的雞也都說了個詳細。”

朱標翻開賬簿,仔細翻查了個遍,發現這怪力亂神矇騙錢財的方士,還真是有錢,根據賬簿上的記載,每一家少說都要有二十萬兩左右的銀子,四十四家合計居然有一百三十兩銀子之多。

朱標看到這些錢,甚至有些不敢相信,反而看向朱桂問道:

“十三弟,這賬簿上寫的都可靠嗎?”

朱桂見朱標對這些金銀資訊不太相信,便朝著朱標壞笑道:

“大哥,這你就不必擔心了,我的手段十分高明,人體身上的七百二十個穴位,我全部精通。

用刀割針刺哪裡最痛,哪裡最癢,什麼地方會讓人痛不欲生,如何讓其不死還能讓他承受最大的痛苦,這些東西我和大哥你說上十天,也說不完。

我先將這四十六個人,每人先折磨了兩天,不許他們說話,等到他們快要扛不住,精神錯亂的時候,我在讓他們說交代。

而每個人只有幾分鐘的時間,交代自己的金銀藏匿的位置,若是說的慢行些,就要再一次經歷這些痛楚。

賬簿上的資訊,都是我反覆確認過幾次的,絕對不可能有假。”

朱標聽到朱桂的話,心裡一陣惡寒,朱桂這傢伙的手段如此殘忍,絲毫不像是個皇子,老爺子給他分封到大同去當藩王,實屬有些屈才,應該讓他去錦衣衛或者是刑部,那裡才有他發揮能力的價值。

“鄭和!”

朱標朝著密密麻麻的人海中大吼一聲。

不一會,鄭和赤膊著上身,揹著心愛的斷魂戟,滿身泥土的從人群之中跑了出來:

“皇……吳大人您叫我?”

朱標看著滿身泥濘的鄭和,將血紅的賬簿交到鄭和的手裡,笑道:

“鄭和,從今天開始,你就不用在這裡挖蝗蟲卵了,這些事交給我們和農戶就好,你按照這個賬簿的地址,帶一千人馬,前去追討銀兩。”

鄭和見有事可做,不用再在這裡繼續挖蝗蟲卵, 很是欣喜,接過了賬簿轉身就朝著一旁自己帶來的將士而去。

鄭和剛離開沒多久,藍玉臉上帶著疑惑,朝著朱標走了過來。

朱標見藍玉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便開口問道:

“怎麼?藍大將軍?帶兵打仗不怕苦累,挖了幾天的蝗蟲,紮了幾天的牆就累成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