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家的宅院內,幾百名將士在柳家屋裡搬運古董字畫,以及桌椅板凳。

這些古董與傢俱,只要品質上乘,那就一點都不愁有人高價接手。

畢竟這個時代裡,並沒有那麼多的娛樂專案,古玩字畫與名貴的傢俱,就是休閒娛樂的消遣玩意,誰得到了好東西,便叫上三五好友,到家裡欣賞一番,欣賞過後,便是喝酒聽曲,吟詩作賦。

朱標坐在一把太師椅上,交代所有計程車兵只管整了柳家屋子裡的物品,屋子裡的屍體與血跡,不需清理。

半個時辰後,柳家的門外傳來了細碎的腳步聲,鄭和與陳亨便帶著一箇中年男子與一個年邁老者,從院門外走了進來。

其中的中年人,便是朱標在萬寧寺客棧初遇張輔時,碰到的徐家家主徐世勤。

徐世勤身穿灰色袍子,頭戴瓜皮帽,顯然是不知道柳家這邊是什麼情況,晃晃噹噹的走進了柳家的院門,腳下一不注意,呲溜一下,就摔在了柳家的院門前:

“哎呀——這柳家在搞什麼啊?

怎麼地上這麼滑啊!摔死我了!”

徐世勤手撐著地,想要站起身,卻發現自己的手滑滑的,像是什麼東西凝固了一般,抬起手一看之下,嚇得大叫了起來:

“血!血!老韓頭!地上全是血!”

一旁的老者,韓家的家主韓紀風,聽到徐世勤的話,便眯起眼睛,順著徐世勤的方向看去,隨即淡漠的指著徐世勤身旁說道:

“老徐,你旁邊有人啊!”

徐世勤扭頭看向一旁,正巧看到被朱標踏碎喉骨的江懷安,一下子跳了起來,隨即看向身後的鄭和,用手指這地上的江懷安,滿臉恐懼的問道:

“這不是江南池州府知府,江夏的兒子江懷安嗎?

他怎麼了?怎麼死了?

你不是說,燕王叫我來柳家有要事談嗎?

這江懷安可是柳家重要的外戚,怎麼就死了呢?”

韓紀風聽到徐世勤如此質問鄭和,便搖了搖頭,大笑了起來:

“死的好,死的好啊!

這江懷安本就不是什麼好東西,整日遊手好閒,騙吃騙喝的,仗著自己的父親是富裕之地的知府,便在柳家胡作非為。

柳家人都是對他很是恭敬,任由他在北平城吃喝嫖賭,為虎作倀。

只是不知,是誰將其殺害,卻不將其掩埋,放在這裡成何體統?”

鄭和和陳亨聽到二人的話,差點笑出聲,柳家人都被滅族了,誰還會在乎江懷安這個傢伙?

但此時二人正在執行皇太子派給自己的任務,萬萬不敢耽擱,二人各自伸出手,用力拍了拍徐世勤與韓紀風說道:

“一個廢物死就死了,有什麼好問的?別墨跡,快走,燕王還在裡邊等著呢!”

“別推,我自己會走!”

“你們這群人,也不知道最近抽什麼風,這麼喜歡後半夜抓人!”

徐世勤被鄭和與陳亨推搡著,嘴裡不住的抱怨著。

而韓紀風卻皺起眉頭,察覺到這柳家上下透漏著些許怪異,但既來之則安之。藉由陳亨鄭和二人的推搡,雖徐世勤一同走進了柳家的屋內。

“什麼味啊?柳家這是在屋子裡幹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