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饒命啊!

燕王,你是知道的,這些錢我可沒有貪汙一兩啊!

大部分的錢我都記在了賬簿上,我沒貪汙啊!”

郭資聽到朱標的質問,彷彿感受到了朱標的怒意,也知道這罪太大了,自己就算是死一百次都不可被原諒,便用力的磕頭求饒。

“咚!咚!咚!”

郭資的頭用力磕在地上,發出巨大的響聲,幾下子就磕出血來。

朱標冷眼看著郭資,在地上不斷的磕頭,心裡十分的憤怒,大明朝一年才有四百多萬兩金子的稅收。

而這北平城卻在六年裡,偷漏了整整五百五十多萬兩金子!

這些錢都是大明朝的!從大明朝偷漏稅,就是從朱家搶錢!

白來明朝的稅收就減少了,國庫經常虧空,一到了天災人禍,糧食短缺,洪水氾濫或是地震之類的事,老爺子都為錢愁的徹夜難眠。

若是有了這些錢,絕對可以讓許多人吃飽飯,人人吃的飽飯,就也不會出現田九誠黃瀟這種和大明朝對抗起義的人!

朱標越想越是生氣,心中居然也生出了,要將這三司的官員,全部誅九族的想法:

“老爺子或許從來沒做錯,難道是我錯怪他了?”

朱標喃喃自語,自打兩個多月前假死出逃皇宮,這還是第一次有些懷疑自己。

朱棣站在一旁看著朱標的面色陰晴不定,也是不敢多言,畢竟現在朱標一封信,就能讓自己送上刑場。

朱標沉思了片刻,看向了已經磕頭磕的頭破血流的郭資:

“別磕了,你就是把這地上磕出了大洞,也不能抵消你貪汙了五百五十萬兩金子!”

郭資抬起血淋淋的頭,用手不住的擦拭著雙眼上的血,聲音帶著哭腔:

“大人,我…我也不想這樣做的。

但是單憑我一介布政司,是改變不了北平城的財政收支的。

北平城的商戶,已經適應了北平城的物價,我拗不過這些商戶,不能貿然的將物價降下來。

而戶部卻又通告,決不允許擅自提高物價,我降了物價居民不同意,我維持現狀戶部又會找我的麻煩。

我被夾在中間真是騎虎難下,左右為難!”

郭資聲淚俱下的哭嚎,讓朱標有些煩躁,自己畢竟是皇太子,自然明白這件事郭資雖然有錯,但卻不是他一人造成的,沉吟了片刻,朱標看向了郭資,嘆了口氣:

“郭資,你想不想活命?

如果想的話,那從現在開始你就要聽我的,我不光能保住你的命,還能將北平城所有的事擺平。”

“我可以不死?”

郭資滿臉都是血,聽到朱標的話,已經死了的心又恢復了活力:

“大人,您說,您要我怎麼做,我就怎麼做!

只要不滅我九族,你要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朱標用手指著郭資記錄偷漏稅款的賬簿:

“郭資,這賬簿上寫著,這些被你們貪汙的金子,除了一部分用來修繕燕王府,以及三司外。

大部分的錢,都被陳亨拿走,用來培養軍隊了,你身為布政使,應該不會傻到毫不調查,就擅自將金子拿給陳亨吧?”

郭資雖然膽小怕死,但是年僅二十五歲就中了進士,還當上了北平承宣佈使,頭腦和能力自然不會差。

聽到朱標問這些錢款的走向,還提到了北平都指揮使陳亨,略微一思考,便知道這是要用陳亨的命以儆效尤了。

郭資想到這,便懂得了朱標的意思,急忙開口說道:

“回大人的話,陳亨為人囂張跋扈,目無法紀,我雖然和他同屬三司,品級相同,互相牽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