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天後。

朱標和田九誠二人蓬頭垢面的坐在馬車轎子之中,用手不斷的敲擊韓盧與荀喜二人的後背,希望二人能好受一些。

“他媽的,這馬車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啊!”

荀喜一面大罵,一面在車外乾嘔,顯然是受不了這舟車勞頓。

韓盧比荀喜嘔的還厲害,連話都說不出來,讓隨行的富貴都著急萬分。

朱標和田九誠二人,除了看起來憔悴了一些外,身體並沒有什麼不適,只能照顧起荀喜韓盧二人。

朱標看到荀喜和韓盧這番模樣,也是哭笑不得,同時也瞭解到,為何古人大多都生在哪裡,活在哪裡,沒有遷移的的習慣。

因為遷移實在是勞民傷財的行為,自己這次還是花了二十兩銀子僱的最好的馬車,但不光時間久,還極其的顛簸,雖然自己身體素質好,沒有因為這些顛簸而上吐下瀉。

但饒是如此,這十八天顛簸的路程中,還是讓朱標的身體,有一種骨頭鬆動的疼痛。

“師傅,咱們這車什麼時候能到北平啊?

我這兩個小兄弟都吐的不行了!”

田九誠拉開了馬車的簾子,問向了門外的馬伕。

馬伕手握著繩索滿頭是汗,聽到了田九誠的話,扭過頭看了一眼轎子中的荀喜韓盧二人,笑道:

“快到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再有兩天的時間也就差不多了,你這兩個小兄弟,沒什麼大問題,我做了這麼多年的馬車生意,他們兩個這樣死不了的,你就放心吧。”

朱標聽到馬伕的話,鬆了口氣,用手拍了拍荀喜和韓盧二人:

“還有兩天了,只要把這兩天撐過去,我請你們吃大餐!”

荀喜和韓盧嘔的已經沒了力氣,只能輕輕的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明白。

朱標見二人沒什麼大事,便閉上了眼睛打算休息一下……

“嗖——”

“嗖———”

一陣破空聲響過,朱標警覺的睜開雙眼,就見到到自己的轎子上方,插進來數只鐵製箭頭!

“九誠,咱倆快出去看看怎麼回事?”

朱標看著那幾只鐵質箭頭,眉頭一皺,剛打算和田九誠出去看看發生了什麼情況,整個轎子就開始劇烈晃動起來!

馬的嘶吼聲,與馬伕的慘叫不絕於耳,轎子也在不停的晃動中,倒懸了過去。

朱標在轎子裡被慌的頭昏眼花,直到轎子不在劇烈的晃動,趨於平穩的時候,才撐著轎子兩旁的木板,站直了身子。

田九誠此時,也站直了身子,眼中滿是殺意:

“他孃的!這是個什麼情況,念兄弟,你先別動,我出去看看。”

田九誠說完話,便怒氣衝衝的從倒扣著的轎子門外爬了出去。

朱標拍了拍兩旁近乎昏迷的荀喜和韓盧,就聽到門外傳來了一陣狂笑聲:

“別…別動,打劫,身上的東西都給我交出來,我們兄弟幾個就給你們留一條性命,若是你敢亂動, 我手上的刀可不長眼!”

朱標看著轎子內田九誠還沒完全爬出去的腿,笑了笑,用手在轎子的前方用力一拍,將轎子的一面木板整個拍碎,隨即從轎子中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