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信件(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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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楚境內東西奔波的幾支人馬裡,倒是馮仙兒的親信,先到達了定宜軍中。
楚陽關剛在校場練罷了兵,這會正耍著自己的長戟活動筋骨。
楚陽關的戟不似沈靖的槍,花裡胡哨精雕細琢。也不似成望舒,以諸般兵器周身形勢成就一劍。
長戟便只是普普通通的長戟而已,光禿禿一柄,在楚陽關手中卻耍得大開大合,足以撼動千軍。
世人說的定宜戟,指兵器也指他本人,傲立挺拔,瀟灑周正,外皮筋骨皆是如此。當下的南楚各支軍中,已經難得有這樣的人物了。
遠見著馮仙兒的兄長偏將馮甫自遠處奔來,楚陽關把長戟一立,震的周身塵土四起,隔著老遠就開口朗聲問道:“可是明逸來訊息了?”
聽到楚陽關問話,馮甫趕忙又緊了緊步子,直到了跟前,才開口回道:“將軍小聲點,二殿下名諱還是慎重一些的好。”
楚陽關揮揮面前塵土,不耐道:“我若在這還要小心說話,這將軍做的也沒有什麼意思。你不要拖拖拉拉,就且說,是與不是?”
馮甫原本比楚陽關還小兩歲,不過二十五六而已,身形也修長健碩,但面容滄桑,看上去卻比楚陽關還大上一些。此時手中正握著一封拆了火漆的信件,回道:“是宮裡來人了。”
楚陽關登時沒了興趣,敷衍道:“怎麼又來了?宮裡面如今是太清閒了嗎?隔三差五往我這裡跑,你把宴席再擺上,人灌醉了趕回連州去就是了,休要拿這些事來煩我。”
這幾年,包括唐顯遙在內,連州宮中各方都時不時會派些人來,用各種事由想在定宜軍中停上些時日。
楚陽關因此特地遣人買了不少連明目都沒有的烈酒,用好酒的罈子分出去,若是來人,就擺上宴席,早也飲酒晚也飲酒,最多兩日最少一日,但凡把來人灌得不省人事了,便差人裝上馬車,一刻不耽誤地送出定宜,等人醒來的時候大多都已經回到了連州境內。
連州那些人裡,楚陽關只與故友唐明逸投緣,脾氣也相合,卻不喜歡也不擅長應付其他那些人,見此法好用,便次次都如此敷衍。
定宜軍是連州西北防範著北虞的第二道屏障,第一道是梁州,如今便也沒有了。南楚朝廷不敢拿他真的如何,但人是不能不來的。
還好那烈酒不貴重,以至於楚陽關存上了好幾大壇,專門應付這些人,也不算心疼。
這定宜軍的少將軍一言說罷,揮開長戟,又要耍將起來,卻見馮甫往前湊了兩步,低聲道:“並非是旁人,是貴妃帶了陵光君的密詔前來。”
楚陽關一愣,隨即道:“你妹子便說你妹子,即便是貴妃,也沒少了你的功勞,如此小心謹慎,血海屍山上的模樣哪裡去了!”
馮甫道:“將軍知道,貴妃在宮中卻也是步履艱難,我這做兄長的不能照應一二,只好小心一些,免得給她招惹出多餘的是非來。”
“好好的副將你不做,非要做個偏將,你腦子磕壞了,在這裡怨尤誰。”楚陽關罵了兩句,也不想多說,又道,“罷了罷了,懶得與你講。且說,你妹子傳了陵光君什麼訊息來。”
楚陽關是武將世家,祖孫三代十幾位兒郎大多戰功赫赫,偏一心撲在兵法武藝上,沒有旁的多餘心思,不懂馮甫這種死裡逃生,險得富貴之人的謹慎與懼怕,也是情理之中。
馮甫展開信與將軍相看,同時解釋道:“貴妃怕我不合時宜地遞給將軍,便要我先小心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