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有姑母自遠方來(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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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著聽溫故講到最後,神情也是一變,當下狀況確如這小娘子所說。
但自己若是應下了,從此之後便和他們綁到了一起,更是受人牽制不得翻身。可聞名天下這事,多少又翻起了些劉著潛藏心底多年的抱負。
溫故知他所想,又坦然言道:“太守若此時與我站到一處,我們同進同退且不說,將來若此時事發,太守儘可說是被我劫持逼迫,也能保性命無憂。”
劉著心想,你現在說得輕巧,若那時你翻臉不認,自己又當如何?可當下情境,他也沒什麼條件可以相談,便不說此處,轉而道:“你一個小娘子,我如何信你能做梁州軍的主?”
話音剛落,就聽一人喊著“大小姐”從遠處奔來,劉著定睛看去,竟是李茂。
李茂像是換了個人一般,微弓著腰,滿臉堆笑,站到溫故一旁。
溫故再看劉著的表情,卻見他看看自己又看看李茂,臉上寫滿了詫異。
“事可辦妥?”溫故問道。
李茂看了眼劉著,故意做為難狀。溫故心想這李茂倒是愛演,順勢言道:“你且說無妨。”
李茂應了一聲,說道:“梁州軍降楚的訊息已經散出去了,各家老爺們早早地就來拜見太守,老趙都將他們應付了回去。也點撥了他們,太守能奪回潼城,是靠著族人相助。”
李茂將文良、周通、老趙等人今日行事一一分說一番,劉著越聽越是心驚,一是驚這小娘子還真是梁州軍的當家人,二是驚如今自己知道這許多事,怕是不與他們為伍也不行了。
溫故讓李茂說這些,自然也不是自己要聽,待他細細說完,便向劉著問道:“劉太守以為如何?”
劉著心頭突然一股無名火湧起:“你這小娘子,行事怎得如此霸道,你以我全族性命相要挾,也太狠辣了些吧。”
溫故早料到劉著會如此說,臉上卻掛上不解的神色,問道:“原來劉太守竟在乎族人性命?這卻是我沒想到的。”
劉著怒道:“我當然在乎!”
“我想著,劉太守帶全家棄城逃命的時候,想必也是知道族人會因此受到牽連的,那時未做猶豫,徑自出城,我還當是你與族人無甚往來,更不念他們死活。怎麼如今我保下你全族性命,反而要落得不是了?太守你自己做得,旁人做不得,難道這其中還有些我想不到的人情世故嗎?”
溫故掛著疑惑的表情,加上她年紀尚輕,頗有些天真味道,可在劉著看來,這神態之下盡是些陰險狡詐。
但溫故所言卻句句戳了他的痛處,弄得他半天吐不出一個字來。
見劉著如此,今日的火候也差不多到了,溫故又好聲道:“我見這書閣,便知劉太守是愛書之人,想必也是有才學的,只是抱負不得施展而已。如今有了機會,太守應當想清楚,是要活著做一個名揚天下的能臣,還是要死了做一個棄家背國的罪人。”
溫故說完便帶著知夏離開,向書閣裡去了。自己說了這許多已經夠了,劉著表面這張皮被撕掉,很快就會想通的。
書閣外,只留下劉著和李茂二人站在原地。
劉著心想自己的裡子面子都被這小娘子翻來覆去地玩弄於股掌之上,如今辯無可辯,爭無可爭,也只能依她所言行事了。
頭腦裡念頭轉了幾轉,他也並非不知變通之人,只是缺個臺階下。
李茂恰好此時湊上來,喊了他兩聲。劉著方才說出一句:“這些都是這小娘子自己的謀劃?”
李茂此時又變回了在城西時的樣子,正色道:“大小姐是我們溫宗將軍的獨女,得了將軍真傳,行事手段我尚不能猜,劉兄如此也屬正常。”
劉著道了句原來如此,又問李茂:“賢弟這般人物,在梁州軍竟也需擺出一副奉承討好的姿態,這委屈你可也受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