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生殺予奪(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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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人說是楊府的家僕,還不如說是楊萬堂的私兵。養這些人,楊老爺是花了重金的。當日毒殺溫新之後,參與的家僕都拿到了賞銀。為著這些賞銀,這幫人才不分是非對錯,楊老爺今日的話就是明日他們嘴裡的酒肉和懷裡的花娘,其他都不重要。
溫故看都沒看他們一眼:“管家呢?”
文良回道:“已經打死了。”
溫故道:“那這些,也殺了吧。”
文良本想著帶他們上來,只是為了再給這場面添一把火。他根本沒想到大小姐會要他當場殺了這些人。
梁州這些年雖常起刀兵,可大小姐近前是沒見過血光的。
這些事,世家的公子小姐們,就算聽得,大多也見不得。
不過這兩日大小姐的言行也非一般人可比,文良見怪不怪了,既然下了令,他依令行事就好。
文良揚手,只見兵士們手起刀落,一人一刀捅穿了楊府家僕們的心口。連哼都沒哼一聲,全都撲倒在地上。
“他們手上沾了我梁州軍的血。”溫故頓了頓,看向楊萬堂,一字一句地繼續說道,“活是不能活的。”
此時柳氏回來,手裡緊緊握著一隻瓷壺,站在門口看見廳內景象,她知道溫故會殺人,可親眼見了還是忍不住腹中作嘔。
她停了停,強穩住精神,鼓起一口氣走了進來在溫故面前站定。
柳氏本想著將瓷壺遞道溫故面前,但又轉念一想,自己已經走到了這一步,乾脆就把事做絕算了。
只是一個轉念,她就又走回桌前,將瓷壺放在楊萬堂和顧大娘子面前。
顧大娘子瞪著她,她也不顧。溫故示意她坐回去,才徑直坐回到自己的位子上,身子斜靠著,離楊萬堂都遠了些。
溫故盯著瓷壺,有一絲恍神,她想著弟弟當日帶著莫大的期望進來楊府,是怎麼被哄著坐到了這張桌子前,又是怎麼被騙著喝下了毒酒。弟弟還從未喝過酒,他酒量多少,醉了是什麼樣子,通通都不會再知道了。
而她今日能站在這裡,經歷了多少苦難,又經歷了多少死別,更是在場的人無法想象的。
她撐著讓自己一遍一遍地從絕望的黑暗中生生探出一抹光來,或許就是為了今時今日,她再不是任人宰割的那一個。
此時此地,生殺予奪,在她一人之手。
溫故心緒騰湧,面色卻如常,半晌才問出一句:“還是這一壺嗎?”
柳氏不知道溫故在想些什麼,這句雖然問的奇怪,但她這會已經很清楚自己的生路在何處了,語氣中帶著敬畏:“大小姐,就這一壺。”
溫故嘆了口氣:“這算是世叔的情義嗎?給我和弟弟飲同一壺酒。”
楊萬堂的眼睛失了神,他想不通訊息是怎麼走漏的,溫故清楚溫新死於毒酒,也清楚自己把同樣的算計用在她身上。溫故這一口一個世叔地叫得親密,可語氣裡都是冰冷的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