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也就用上一次時,說服他前去連州的方式與思路,大概又循序漸進地與他做了一番溝通。

雖說事情的嚴重程度截然不同,但劉著的反應與態度倒也與上次沒什麼太大的區別。

溫故這才知道,原來劉著早就起了與自己“同流合汙”的心思。細想起來,他便是從更早時,從根源上,就對南楚的情況有著極其隱秘但又強烈的不滿,也或者說是絕望。

這倒是與溫故原本對他的判斷又有些細微的差別,然而這種情緒或想法形成的原因她卻並不能想得透徹。畢竟她到現在也只是站在南楚的朝堂外頭,做一些對形勢的旁觀。其間到底有怎樣的弊病,並沒有什麼切身的體會。

這些早晚是要看的,此時只說當下。

“姑侄”二人這一回終於算是徹底交了心,溫故只要他在這件事上繼續拖延著,人可以慢慢來審,但不要急著把結果審出來。

劉著領命便走,也不需溫故再去前廳,他自己順帶著就把鄭統幾人也搪塞了回去。

晚間時分,城外周通的人也回來了,同時給溫故帶來了一本賬目冊子,單獨記錄了孫家人手攜帶的銀兩數目。

其中所列也算詳細。人從哪個城門出去,要往哪個縣裡去,隨行人數多少,攜帶銀兩多少,絹帛多少,諸如此類,記的十分詳細。

甚至連僕從護衛身上的兵器銀錢都一一列入其中。

隨著賬目還附帶了周通的請示,只問大小姐下一步要如何處置。

“你在府中先用了飯,然後再出城去給周都統做回稟,只說要他寫封信給孫老爺,用銀錢來交換他家裡的人。”溫故直接給那帶訊息來的梁州兵做了吩咐。

“謝大小姐,入城前已經吃過了,孫家那些人隨身帶了肉乾酒水,我們也不與他們客氣,就都笑納了。”來人回道。

溫故便笑:“周都統可是將他們吃了個乾淨?”

那梁州兵連聲稱是,明顯更興奮了一些:“都統說大小姐要我們去做山匪,那就得學的像一些,不止銀錢酒糧,連靴子外衫也都收了。都統還嫌我們搜的不乾淨,說要不是擔心自己露了面會讓他們察覺身份,非要親自上手不可。”

溫故沒有特意交代這些,然而周通在這種事上一點就透,還能舉一反三,行事甚至與上一次的老趙無異。只覺得如今自己麾下這群梁州軍,當真都是做山匪的好材料。

既如此,溫故便不再留人,且要他速去與周通做個回覆。

而孫老爺那邊前後派了三批人出城,幾乎是把府宅裡面以及各處產業當中能調動的人手都調動了。

可到底是生不見人死不見屍,連個回信都沒有。

孫老爺就再不敢,也無人可派了。但人和銀子都不能就這麼平白丟了,城外究竟是個什麼情勢也需探明。

於是孫老爺也就轉了念頭,既然公驗的事被三家分了,誰也沒替自己說上一句。那自己這邊用些什麼手段,自然也只能算是有來有往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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