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您……”老闆娘眼神躲閃地站在櫃檯前,小心翼翼地遞過一杯啤酒,“您不需要為這杯啤酒付錢……”

“嗯?”簡易皺了皺眉,沒聽懂她到底在說什麼。

恐懼?

她表露出的情緒居然是恐懼麼……

外表、神情……

簡易突然明白了什麼,他將目光投向了自己身穿的黑色正裝——和先前找上海無涯的暗衛完全一致。

這老闆娘並不是害怕他,而是懼怕於教皇手下的暗衛。

等等……簡易發現了一個盲點。

所以說……連普通市民都知道暗衛穿什麼樣子?

那這還算個屁的“暗衛”啊,直接叫殺手不好嗎?!

而且看老闆娘的驚懼眼神,這些所謂的暗衛白吃白喝顯然不是一次兩次了。

“這……”

為了更好地打聽訊息,雖然對方明確說明了無需付錢,但簡易還是表情嚴肅地說道:“交易向來是等價交換,哪有白吃白喝的道理?這兩個銅幣……我還是必須付給你。”

聞言,老闆娘表情有些驚訝,她在這裡開了五年的啤酒館,還從來沒見過有暗衛會按照價目表買單,當下也不知道做什麼好,只是呆呆地看著眼前的銀幣,彷彿沒聽到簡易的話一般。

簡易聳了聳肩,留下了這枚銀幣,端著這杯啤酒走向了後面的酒桌:“這剩下的銅幣就當作小費了,你無需找錢了。”

雖然他一共也只有三枚銀幣,但之後他需要找店家問一些詳細的事情,所以這點付出……還是必要的。

看了眼頂上的掛鐘,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左右,按說也到了休息的時候,但酒館中嘈雜的聲音仍然沒有斷絕,討論聲、叫罵聲此起彼伏,如同鬧市一般,各有各的事情。

“喂,聽說了嗎?前天曼徹斯特城市鋼廠的小吉米從鋼架上摔下來了!”

“啊?摔下來了?”一旁戴著獵鹿帽的年輕人喝了一口啤酒,立刻回應道,“那得工廠賠不少錢吧!”

“配錢?還是你見識太淺了!”那工人嗤笑了一聲,“就那群吸血鬼還賠什麼錢?!把事情壓下來,禁止全廠的人討論,違者就立即開除!可憐的小吉米,父母雙亡,就只留下一個五歲不滿的妹妹,這一死,連個收屍的人都沒有……”

說著,他嘆了一口氣:“就連他那妹妹,沒人照應,教廷那幫人恐怕也不會管吧,最後……”

他話還沒說完,圍了一圈的聽眾都連忙閃開,彷彿和他劃清了界線,一時間,吵鬧的啤酒館瞬間安靜地如同一潭死水,沒有一個人說話。

那工人感到後背一陣發涼,隨後戰戰兢兢地轉過身,正好看到了端著啤酒四處張望的簡易。

“繼續說啊,怎麼不說了?”簡易找了個位子坐下,單手託著下巴,“我還聽的挺有意思的呢。”

此話一出,安靜了幾秒後,啤酒館的酒客們連忙跑的跑散的散,只留下工人一人在原地,怔怔地看著眼前的簡易,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