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新科則抱著頭髮呆,一副很自責的模樣,他的目光不時落在簡易身上,但很快又轉向了別處。

‘看來是在懷疑我啊……’簡易腹誹道,‘果真是地獄難度沒錯,連這麼個沒腦子的角色都會起疑心了……’

他又看了看保安,對方的表情有些凝重,但畢竟是經過專業培訓的保安,當然不會因為一起命案就像普通人一樣失去理智,否則莊主也不會請他來了。

陳子白和張林川倒是沒什麼好說的,兩個人互相有些看不慣,一個仗著自己財大氣粗,一個又有關於醫學的真才實學,他們對李林的死有著不同的看法。

雖然簡易心知肚明,陳子白的話是對的,但作為兇手,他必須把這件事往張林川的分析方向引導。

“不經意的間誤導”,這才是一個正常殺手應該做的。

但簡易畢竟不是個普世觀念下的“正常人”。

“楊先生,還有你,”張林川指了指抱著頭的劉新科,“介意我搜一下你二位的身嗎?”

“你這是侵犯……”

“請便。”簡易拒絕了陳子白的辯護,他表示無所謂,隨後將大衣脫下,裡面的槍早已被他轉移到房間裡了,而裝有氰化鉀的小瓶也已經以碎片的方式衝進了下水道,他們自然是什麼也找不到的。

但他留了一手,將剩下的氰化鉀倒進了一張衛生紙裡,並將它扔進了冰箱的下層。

果然,張林川並沒有能夠在兩人身上發現任何關於下毒的證據。

“我提議,把他關起來!”張林川見沒搜到東西,有些惱羞成怒,“如果不採取措施,這姓劉的現在敢毒殺,後面他敢怎麼殺人我都不敢想了!”

“我說了土豆泥不可能致死,這還不夠清楚嗎!”陳子白皺了皺眉,“就算土豆變質了,也最多會引起嘔吐和腹瀉,怎麼可能出人命?”

“呵,那你就沒想過是他下的毒?”張林川冷笑一聲,“在我們之中,他是唯一一個有機會有下毒時間的人,你所謂的的氰化鉀只需要少量就能致死……在我們都不在的情況下,瞞過那位姓楊的小哥然後下毒,應該是很容易的事吧!”

“這……”陳子白的聲音也不知不覺小了下去,因為她確實沒有證據能直接證明劉新科的清白。

醫學可以還土豆泥一個清白,但劉新科不能。

此時,簡易並沒有勸阻張林川,也沒有在這番談話裡添油加醋,而是主動和保安聊起了這件事,分散了其餘人的注意力。

在這種情況下,如果一直沒有人為劉新科辯護,他就會感覺越發委屈。劉新科不是個聽話的主,更不會任由張林川一味地栽贓和唾罵。

簡易很清楚,一旦劉新科的忍耐度到了一個極限點,他就勢必會爆發,到時候的結果,無非是惡化他在所有人心裡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