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你知道你爸爸在哪兒嗎?”風不停看了看簡易,見他沒有說話的想法,就去和男孩搭話。

然而想從孩子這裡知道什麼秘密,那確實是異想天開。

“不知道。”男孩搖了搖頭,但他還是補充道,“你們可以問二樓的叔叔啊。”

“問他們……”風不停扶額,“你爹都要指揮他們弄死我了……”

“不會的,爸爸是好人!”男孩好像生氣了,站起來直直地盯著她,“你胡說!”

“我——”風不停剛想反駁,就看到了簡易意味深長的眼神,隨即又把剩下的半句話嚥了回去,換上一副笑臉,“你為什麼這麼說啊?”

眾所周知,勒索的前提是不能撕票。所以面對人質,你甚至要學會妥協。

“爸爸給我吃好吃的……”男孩停頓了一下,好像又想到了什麼,聲音又大了起來,“給我打針的叔叔都說爸爸是個好人!”

“打針……”風不停猶豫了幾秒,還是沒問出口,她看了看簡易,對方似乎非常淡定,依然趴在欄杆上發呆。

“你都知道了?”

“不然呢?”簡易動都沒動,繼續趴在那休息,“遇到他也有兩個多小時了,再者還是小孩子,不敲詐點資訊那真的有點說不過去。之所以沒和你說……你看起來好像挺無聊的,和他聊聊天解悶也挺好。”

“還有一點,”他伸了個懶腰,“你覺得他能知道什麼有效情報嗎?”

“好吧……”風不停勉強接受了這個說法,畢竟簡易做事看起來還是比較靠譜的,“但是把安德魯•普利文的真實身份告訴他的話,他會不會更配合一些?”

“他會信?”簡易掃了她一眼,“你也說了,我們的最終目的是疫苗,而不是這個孩子。再者說了,就他這種堪稱慘烈的成長環境,安德魯•普利文想透過雪中送炭的方式造出自己的慈父形象是很簡單的,這不是你一句話就能改變的,別把這孩子太當自己人。”

他瞥了一眼坐在椅子上擺弄鍵盤的男孩:“零食建立起來的信任,可一點也不牢靠。”

“但是他現在不是沒……”

“舉個例子,人販子給小孩糖吃,小孩會和他走;父母都來了,他還跟著人販子麼?”簡易無奈地補充道,“待會兒見到安德魯,還是得看緊一點,免得臨陣倒戈了。”

“見誰?安德魯•普利文?”風不停抓住了他話裡的資訊,她詫異地說道,“你這每個字我都能聽懂,連起來我就不能理解了。”

“不是我們見他,是他找我們。”簡易淡淡地說道,他看了一眼滿頭問號的風不停,“我第一次跟人解釋到口渴。”

他算看出來了,回答風不停各種問題才是這個劇本最大的考驗,無論是生理上的還是心理上的。

“且不說這個孩子是他兒子……僅憑先前他要求手下無論如何都要保護他這一點,就能說明他在安德魯•普利文心中的價值……”他的食指不斷敲打著欄杆,似乎在計算著什麼。

“快則一分鐘,慢則五分鐘,他一定會要求我們和他談判,而這個男孩,就是我們的籌碼。”

話音剛落,門外傳來了一陣人聲,夾雜著電流音,似乎是從音響裡傳出的。

“想要疫苗,帶著孩子到一層會客廳交換,十分鐘為限,過期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