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些本來是不應該說的,太丟人,他上次就沒說。

只是現在不同,他得想辦法誇大北涼的實力,讓囚奇投鼠忌器,不敢隨便深入低安區,這樣他就有理由讓極徒帶隊回來了。

還有北涼每次搶完東西都讓掠奪者幫忙運輸這些訊息,他也全部講出來。

這樣能讓極徒更加相信北涼跟掠奪者一夥,會更加忌憚,一切都在他的計劃之內。

“這些你為什麼不早點跟我說?!你到底想北涼死還是跟他們一夥的?!”極徒繼續用柺杖勐敲著地面,額頭青筋暴露,近乎聲嘶力竭地吼出。

其實他對囚奇的話已經完全相信了,他自己心裡也是這麼猜測的。

只是過於憤怒的情況下,又得不到發洩,只能罵囚奇。

畢竟囚奇有很多東西都沒跟他共享,老是等事情發生後再說,上次是,這次也是,他已經忍無可忍了,明明可以避免的。

“我有一直跟你強調北涼實力很強,從第一次談話就開始說了,你一直不相信,覺得無所謂,我有什麼辦法?”囚奇當然不會背這個鍋,把責任又推了回去。

雖然他瞞了一些東西,但一直都有發出警告,也不算違背之前的約定吧?

不知道是剛剛太激動,還是被囚奇氣到,極徒突然有些上氣不接下氣,捂著胸口大聲喘息,直到柺杖脫手,抽搐著癱在地上,一副要窒息的樣子。

這讓囚奇也被嚇到了,深深地皺起眉頭,連喊了幾聲,他剛剛也沒說什麼啊,極徒沒必要氣成這樣吧?

好在極徒身邊是有醫療團隊的,很快專業人員就圍了過來,助氧機什麼的都給上,還連紮了兩針。

折騰了十幾分鍾後,極徒才緩過來,慢慢拔掉助氧機,在助理的幫助下吃了十幾顆藥片,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

囚奇也大鬆一口氣,趕緊開口:“我的問題,我的問題,你別激動,有話慢慢說……”

他剛剛是真的被嚇到了,既然極徒都這樣,那也沒有爭論下去的必要了,服一下軟也沒什麼,反正他也不是第一次服軟。

畢竟極徒現在的命對他而言重要著呢,是無論如何都不能死的。

“你……你也看到了……我……我現在已經病入膏肓,全靠藥物支撐著,指不定哪天就會突然死掉……”

極徒在撿起自己的柺杖,在助理的幫助下艱難地站了起來,一字一句說著,粗氣依舊在喘。

他還真不是裝出來的,自從灰熊和麗姿慘遭殺害之後,他就落下了病根,哪怕換了個心臟後也無法痊癒,最忌諱的就是動怒。

醫生的建議最好是靜養一年,等新心臟跟身體完全適應,說不定才能根治。

但他一日不報仇就心如刀絞,覺都睡不著,如何能等一年?

在不遵從醫囑的情況下過來天河系本來就是冒險行為,舊疾發作也是必然的。

“我們執法者聯邦有很好的醫療技術,說不定能把你救好,要不你先回來吧?”

“我可以給你開放行星要塞的許可權,你可以帶著艦隊入駐,所有費用我來承擔。”

“北涼的事,我們可以從長計議,現在局勢一片大好,他們蹦躂不了多久。”

“沒必要因為這些人搭上自己的命啊。”囚奇滿臉關心的表情,顯得語重心長,彷佛極徒是他的多年舊友。

至於是不是真的這麼關心,那當然不是。

能不能治好極徒,他不知道,也不重要,只要能讓極徒帶隊回來就足夠了。

如果極徒最終死在手術檯,那就更好辦了,極火將群龍無首,他能夠順勢收編也說不定。

畢竟只要入了行星要塞這個範圍,那掌控權就在他手裡了。

總之他只想讓極徒回來協助他繼續統治天河系,別的都不在乎。

極徒似乎看透了囚奇的用心,冷哼一聲,意味深長地看了囚奇一眼:“實話跟你說吧,我如果怕死,就不會過來。”

“你們執法者聯邦的醫療技術如何高階,那這也是天河系,區區一級文明,離灰洞系還差得遠呢,我想治療,完全可以留在那邊。”

“我敢過來,就做好了死亡的準備,陳悍我是一定要殺的,只要能殺了他,我死也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