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句話說出來是有風險的,因為會帶著圖窮匕見的味道,容易讓人產生懷疑。

比如囚奇會想著是不是北涼主導了這一切,從而藉此讓他妥協。

但如果不說什麼吧,事後囚奇又會覺得北涼那麼容易讓他拿到天訊,會不會是故意安排的。

所以說和不說都會有疑點,綜合考慮過後,她還是決定說一句,刁難一下,更符合北涼的做事風格。

“我什麼都答應你們……什麼都答應……”囚奇絲毫沒有猶豫。

他現在只想趕緊拿到天訊,剩下的以後再管。

“那就走吧。”陳悍點了點頭,沒有當場就提出什麼具體要求,跟牧千野對視了一眼,帶頭朝前面走去。

畢竟他們現在並不是急著讓囚奇做出妥協,這種狀態下做出的任何妥協也毫無意義。

只要讓囚奇感受到這種刁難,讓計劃沒有露出破綻,那就足夠了。

得到准許的囚奇大鬆一口氣,小跑著跟著後面,也是多天以來首次離開這個房間。

半途的時候,陳悍跟牧千野故意放慢了速度,裝作不知道囚奇房間的樣子,讓囚奇走在前面。

由於兩個地方相隔較遠,要經過不少通道和光梯。

再加上行星要塞已經恢復運轉,行走的人造人和原天河系執法者,現北涼外籍軍團人員還是挺多的。

他們看到急匆匆的囚奇,跟在後面的陳悍和牧千野,無不投來好奇的目光。

在他們的印象裡,囚奇可是被囚禁了,現在是發生了什麼嗎?怎麼能到處溜達呢?

但礙於陳悍跟牧千野在,他們沒有多做疑問,默默做著自己的事情。

陳悍和牧千野更是沒有解釋,這個計劃除了核心成員,其他人是不清楚的。

畢竟手段確實見不得人,這些東西沒必要讓太多人知道。

彎彎繞繞之下,囚奇把陳悍跟牧千野帶到了一個較為寬敞的區域,直接朝最中間的房門走去。

在調出一塊虛擬熒幕後,囚奇對著眼睛照了一下,房門順利開啟。

看到各處跟他離開時並無區別,包括天訊也安靜地躺在木質的辦公桌上,囚奇大鬆一口氣。

這也能從側面說明房間確實沒人進來過。

但是他沒有激動地跑過去拿起,而是站在原地等陳悍和牧千野過來。

哪怕心中再焦急,他也明白自己階下囚的身份,無論做什麼,都是要經過同意才行。

幾秒後,陳悍跟牧千野同時走進了房間,還裝作好奇地環視了一圈,彷彿沒來過的樣子。

其實早在攻下行星要塞的第一天,他們就詢問投降的執法者進入這個房間內了,拿到想要的一切。

後來計劃制定後,他們為了不引起囚奇的懷疑,又復原了這一切,才有了現在這一幕。

“在那……在那……”囚奇生怕陳悍跟牧千野沒看到天訊,還特意指了指。

陳悍瞄了囚奇一眼,才點點頭走過去,拿起天訊擺弄了一下,確定沒問題後才遞給囚奇。

看到想要的東西就在眼前,囚奇雙手忍不住顫抖,哆哆嗦嗦地接過,有些生疏地開啟,對著瞳孔照了一下,進入主介面,映入眼簾的是他一家五口的合照。

上面每個人都笑得如此燦爛,讓囚奇更是瞬間淚眼朦朧,他甚至能想到拍這個合照時在一起的全部細節。

來不及過多思考,囚奇趕緊點開過往記錄的選項。

可能是行星要塞已經解除遮蔽的緣故,他的天訊上有著無數個未接通訊和訊息,最早的要追溯到一個多月以前,行星要塞剛遭到遮蔽那時候。

這些記錄並不會隨著訊號遮蔽而消失,訊號一正常便會重新露出來了。

其中有一些是部下的,一些是天河系各個行星的秘書長,合作方,甚至來自火衛系的都有不少。

而重複度最高的一組號碼,正是來自火衛系,幾乎從行星要塞被遮蔽開始,每天都會試圖聯絡三次,最多的時候更是一天五六次。

看到這些數字,囚奇心都要碎了,在聯絡不上的那段日子裡,那邊的人該有多焦急啊。

尤其是看到最後一次通訊時間為兩天前的時候,囚奇更是近乎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