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我們主確實是聽信了雲貴人的話,才犯糊塗的。”

“可是聽到雲貴人親口說的?”皇帝問道。

“奴婢、奴婢是聽夢竹軒的丫鬟說的,還說紀美人也是因為拜了神仙,才得寵的。”阿蓮低著頭說道。

“那就不是聽雲貴人親口說的了?”皇帝一開口,溫度又低了幾分。

“回皇上,奴婢不能再替主隱瞞了,我們主每逢初一、十五就會去石潭湖邊拜祭,還詛咒別的嬪妃,心如蛇蠍。”笑春跪地控訴霓裳的罪責。

“你胡說,主什麼時候去過石潭湖拜神仙?主可沒有虧待過你,你怎麼能爭著眼睛說瞎話?”盛夏被鬆了綁,上前指責道。

“回皇上的話,笑春一到夢竹軒就口口聲聲說是皇后派來的人,可是她卻和華陽宮的小祿子最為密切。”沒等金秋說完,楚貴妃便站了起來。

“你放肆,居然敢汙衊本宮!”楚貴妃用手指著金秋的鼻子。

但金秋眼裡絲毫沒有畏懼,不卑不亢地看著楚貴妃,這一切都被霓裳看在眼裡,越發覺得金秋可堪大任。

霓裳不發一言,可憐兮兮的坐在角落裡,烤著炭盆,觀察每個人的行為動作,對她們進行分析研判。

“說下去。”皇帝給了金秋一個堅定的眼神。

“皇上您看這個。”金秋將一塊腰牌遞到皇帝身邊蘇全手上,蘇全呈給皇帝。

腰牌上寫著楚祿兩個字,楚是楚家賜的姓氏,祿是小祿子的本名。

前幾日小祿子到內務府說自己腰牌丟了,申請重做一份。內務府一看是楚傲雪的人,也不好說什麼,就加急給做了一份,誰知道是把那塊腰牌給了笑春。

皇帝把腰牌扔到小祿子頭上,嚇得小祿子腿都軟了,趕緊跪在地上,悄悄把眼光投到楚貴妃那裡。

見楚貴妃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小祿子又收回目光,聲淚俱下地說道:“皇上,奴才實在是不知,一定是笑春偷了奴才的腰牌,前幾日笑春莽撞,撞了奴才一下,後來奴才的腰牌便不見了。”

“皇上,臣妾自己的奴才自己清楚,斷不會做出勾結宮女的事來。”楚傲雪這句話把自己摘得乾乾淨淨,所有的罪責都推到了笑春身上。

笑春眼睛睜得大大的,完全不敢相信楚貴妃就這樣把自己推了出去,但一想到宮外的父母兄弟都在楚貴妃手上,笑春也只好無聲地哭泣。

杜美人一直跪在地上不敢起身,眼睛腫的像個核桃,她這時候恨不得殺了霓裳,覺得自己落到今天這個地步,都是霓裳所害。

蘇全進來,在皇帝耳邊耳語了幾句,皇帝說:“傳她進來。”

紀美人深夜被傳,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便急匆匆地趕來了。

“婢妾參見皇上,見過幾位姐姐。”紀美人若是個男子,一定是溫潤如玉,頗得姑娘歡心。

紀美人見到屋裡這麼多人,跪著的、站著的、哭著的,還有穿著寢衣縮成一團,烤著炭火的,最重要的是皇帝滿眼怒意坐在上首,下面的人噤若寒蟬。但她絲毫沒有慌亂,依然十分大氣的行禮問安,等待著皇帝的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