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公公,皇上可有說別的?”花容問道。

“沒有,皇上就說宣小主伴駕。”蘇公公答道,隨及關切地問了一句,“姐姐的臉可大好了?”

“多謝蘇公公的藥,不然也不會好的這麼快。”花容隨及掏出一個荷包塞到蘇公公手上,“蘇公公,我們出自同鄉,自小孤苦無依,花容把你當自家哥哥,這是小妹繡的,雖然針腳粗了些,還望蘇公公不要嫌棄。”

蘇全雙手接過荷包,小心翼翼地放入袖口,道:“妹妹這是說得哪裡話。”

蘇全自幼無父無母,入了這深宮,受過許多委屈與折磨才到今日的位置,第一次得到姑娘的這般關心,心裡暖暖的,一時間,眼睛像進了沙子。

“只是在這深宮中,我們還是稱呼奴才,不要惹人耳目。”花容叮囑道。

“這是自然。”蘇全在宮中這麼多年,早已熟知人心冷暖,“夢竹軒昨夜的事皇上已經知曉。”

蘇全在對花容說了這話後,便退下了。

勤政殿

“皇上,雲貴人到了。”

“宣她進來。”皇上把摺子放到一邊,放下了手中的硃筆。

“婢妾參見皇上,給皇上請安。”霓裳在勤政殿規矩多了,畢竟有那麼多雙眼睛盯著。

如果說這裡沒有楚貴妃和皇后的眼線,霓裳自己都不相信。

“過來。”皇上命奴才撤下書案上的摺子,在身後的書架上找出了一副字帖。

“皇上是不是想霓裳了?”霓裳屁顛屁顛地走過去,和皇帝並肩而立。

今日皇帝穿了一身月華色的錦袍,安靜地站在那裡,不似往日那般威嚴,多了幾分親切,真是溫潤如玉的俏公子。

剛好今日霓裳也穿了一身月華色石榴裙,上面繡著水仙,兩人站在一起,就是一對璧人。

“朕教你寫字好不好?”皇帝拿起筆,蘸了蘸墨汁。

“啊?”霓裳面露難色。

“怎麼,不願意?”皇帝盯著霓裳說道。

霓裳也看不出皇上是悲是喜,但知道現在最好別惹他,昨天的事皇上知道了,但沒收拾自己,已是寬宥。

不過霓裳做這事的時候,就沒打算瞞著皇上。

“沒有,沒有。”霓裳趕忙搖頭,“能得皇上親授,是霓裳的福氣。”

“真這麼想的?”皇上摸了摸霓裳的小腦袋瓜,一臉的不相信。

“那個,皇上,霓裳先給您磨墨。”霓裳很有眼力見地抱著硯臺,其實是不想寫字。

霓裳的這點小九九被皇上盡收眼底,皇上說道:“放下,過來寫字。”

“可是,”霓裳還想躲,練字於她而言是最要命的事。

“可是什麼?寫的一手狗爬字,真是給朕丟人。”

皇上微怒,若是換成別的嬪妃,早就滿心歡喜了,可這個丫頭,偏偏不領情,還推三阻四的。

霓裳反駁道:“霓裳一手的狗爬字,還給皇上寫小紙條,這更能說明霓裳的誠意。”

“霓裳既然一手的狗爬字,就是因為霓裳不愛習字,一個不愛習字的人還給某個人留小紙條,足見霓裳有多喜歡某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