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李二終於知道魏硯都知道些什麼了。

毫不誇張地說,他甚至可能知道他的一生。

這是最可怕的!

試問,誰又願意自己的一生,都被人知道呢?

不過李二很快又冷靜了下來。

因為他作為皇帝,他的所作所為,遲早都是要被寫進史書,而且被人批判。

魏硯就算是知道這些,也沒什麼。

其實問題還是在於。

魏硯是在他還沒有死之前,就知道他的一切。

這該怎麼說呢。

一方面,這讓他很難受,有種被人看穿了的感覺。

另一方面,他又明白,這說不定反倒是個機會。

因為……這不正是他想要的人嗎?

他既然知道朕一生的功過,那朕今後,豈不是能把所有的過錯都改掉?

……

李二的眼珠子看著不遠處,半帶深沉地思考著。

“你說的這個一代天驕,成吉思汗,又是誰?”

為什麼就連秦皇漢武,還有他,以及一個宋祖都僅僅只有兩個字,而他竟然還有一句話。

這著實讓他好奇。

魏硯心想,這大概就是李二的氣度吧。

魏硯想過他有可能問各種各樣的問題。

但是卻沒有想到,他第一個問的,竟然是這個。

魏硯便道:“這位,是一位草原出身的皇帝,老師說,他也記不太清了,差不多就是在漠北,也就是現在薛延陀那塊地出生的吧,然後他統一了漠北,之後,反正打下了一塊大大的疆土,這塊疆土之大,該怎麼說呢,應該差不多有現在四個大唐那麼大。”

“他殺人如麻,用五十多年的征伐,曾滅掉四十多個國家,征服七百二十多個民族,消滅各國軍隊人數超過千萬,征服各族百姓有六億之多。”

“當時世界上但凡有人的地方,他便征服了其中的五分之四還要多。”

“可惜由於是個草原人,所以,這詩才會說他只識彎弓射大雕。不過也確實!正因為他是個草原人,這才導致了他不會怎麼把心思放在治國上。”

“而是拿著彎弓,走到那,征服到那。”

這樣的人,就連李二聽了,都不得不輸了一口氣。

“唐宗應該說得是朕,那宋祖呢?”

前面的秦皇漢武,李二又不是文盲,自然不用解釋。

“這個不好說,應該說是這裡面的人當中最弱,最沒有存在感的吧。”

“他雖說也有一定的文治武功,可關鍵是,他被弟弟奪了權,而且還被他弟弟殺了。”

“這說出去就有點不好聽。”

李二便道:“那他為何能與我們並列?”

“可能是為了押韻?”

李二覺得這句話似乎有點耳熟,看了看魏硯,魏硯也是解釋道:“我之前拿來罵你的那首詩,就是唐以後,宋之前。宋朝的歷史,就是像那首詩說的一樣,連一點開疆拓土都不會,皇帝都被人打得跑到杭州去偏安一隅去了。看來,這都是有氣氛傳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