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花千樹從地上抓起一隻路過的老鼠,放到手心上把玩著,“來,跟師父說說,修行師分幾種啊。”

“呃,修行師分為鍊師和兵師。鍊師分為外鍊師和內鍊師。兵師分為遠兵師和近兵師。外鍊師有拳師,內鍊師分為五行師,陰陽師和御劍師。遠兵師分為控師和飛器師,近兵師分為刀劍棍槍鞭五形。五行師分為……”範同還要滔滔不絕地說下去,卻被花千樹抬手攔住。

“好,我再問你,鍊師是否專練氣,兵師是否專練兵?”花千樹問。

“師父說過,專練氣者,成不了好鍊師,專練兵者,成不了好兵師,學習修行之術,必須觸類旁通,以多家之長補自家之短。”範同又說。

“練功埋頭苦練最重要,對不對?”花千樹厲聲再問。

“錯,您對我說過,練功最忌的是悶練。要先培養興趣,再瞭解功法的來龍去脈,對於功夫的前景未來了然於心,然後潛心修煉,配以多方實踐,才能最後練成完美技藝。”範同說。

“我連這都跟你這麼說過?嗯,當時我肯定是認為你是可造之才……”花千樹撓著下巴喃喃說。

“師父,以前的事你又忘了?”範同大吃一驚。

“人腦的容量有限,無關緊要的事情我記住做什麼?”花千樹說到這裡忽然看到手裡握著的小老鼠,嚇了一跳,連忙一鬆手把它丟到一邊。

“師父,那你應該還記得說過今天會正式教我修行之術吧?”範同心驚膽戰地問。

範同偷偷看了一眼花千樹,見師父對自己的取巧並不在意,長舒了一口大氣。“嗯,那個誰……哦,範同啊!”花千樹從地上抓起一隻路過的老鼠,放到手心上把玩著,“來,跟師父說說,修行師分幾種啊。”

“啊?我說過嗎?”花千樹摸著腦門思索著,“隨便啦。你先跟我說說什麼是修行師。”

“修行師……不就是修行的人……”範同抬起頭來,支吾著說。

“嗯?!”花千樹的雙眼忽然閃出凜然的寒光。

“呃……”範同只感到渾身一激靈,腦後的汗毛忽然乍起來,他趕忙深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回憶著,“不是誰都可以成為修行師的,只有身具五行之力,才能踏上修行之路,這樣的人,大概也就萬中存一。”

“嗯……”花千樹凜冽的眼神變得柔和了起來,微微點了點頭,“不錯,當初我也就是看中你小子是難得的天醒者,這才收你為徒。唉……沒想到啊,教徒弟真是太麻煩了……”

“師父,你說啥?”範同有點兒反應不過來。

“哦,沒什麼。我再問問你,修行師裡頭最有前途的職業是什麼?”

“是……是……”範同緊張地回想著花千樹三年來曾經跟他說過的話,介紹過的修行師職業:祝融師,造化師,匠師,藥師,地師,招魂師,煉陽師,控靈師,控魂師,劍師……,到底是哪個最有前途,他無論如何想不起來了。

“唉,你果然慧根不夠啊,做不了我的門徒。太遺憾了。”花千樹如釋重負,在躺椅上翻了個身,用灰黑色的舊衣裹住頭,就要轉頭睡下。

“這和慧根有啥關係啊,哎,師父,我想起來了!”範同抬手叫道,“解煩師,最有前途的是解煩師。”

“嗯?”聽到這句話,花千樹忽然從躺椅上坐起身,一把丟開蓋在頭上的舊衣服,“解煩師?你確定?”

“是啊。我記得師父這麼跟我說過。”範同低下頭,膽戰心驚地混蒙。

“哼,老實跟你說吧,我從來沒有跟你說過哪個職業最有前途。這是你自己的選擇。”花千樹冷然說。

“這,你,師父?”範同不知所措地呆在當場。

“看在你能選中解煩師,對我胃口,我決定好好教教你修行師的本事。”花千樹微微一笑,沉聲說。

“師父,你肯教我啦。”範同大喜過望,尖聲叫道。

“在教你之前,師父我先向你賠個不是。”花千樹說到這裡嘻嘻笑了起來,“你的觀念裡一直以為修行師是一脈相承的技藝。這只是市井之人的想當然而已。其實這個世上有專門傳授修行之技的學府,並且得到了專門的資金支援。那裡聚集著各行各業頂尖的修行師作為講師,為天下所有有潛力和志向的門徒傳道授業。師父我一個人的力量再強大,也無法比得過這麼多老師的經驗和知識。成為修行師最快的途徑,自然是到這些學府中就學為上。閉門苦修,只會事倍功半。”

“去修行師學府上學?那就是說,我必須離開自己的家?必須離開生我養我的壽州,去往他鄉?”範同失聲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