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仲魁對黑白無常擔著風險通風報信的決定還是挺感激的。

而且也是他們的暗示,才讓自己想到賈母壽終之後,魂魄歸泰山府的辦法。

站起來對兩人拱手道,“兩位賢兄前幾年還會來我家喝一杯,怎麼來了一次後,就那麼見外的再沒上門?”

範無病和謝必安自然聽出石仲魁明著怪罪,實際上是再次邀請。

而且他們當然願意結交石仲魁這種有權,後臺又深厚的權貴。

再說從石仲魁過往做過的事來看,這傢伙除了記仇外,沒其他毛病。

甚至比起一些偶爾下凡,變成妖怪吃人的妖類得道的神仙們要好太多了。

“大都督恕罪,是我兄弟倆的不是,月底一定隨崔判一起赴宴。”

範無病說完,謝必安也拱手道,“既然事情有了結果,我兄弟倆還得儘快回地府向崔判和閻王爺回稟此事。”

石仲魁點點頭,帶著激動的臉都紅了的賈蘭,送兩人出了偏廳。

範、謝到了堂屋,對著賈母拱手道,“我等今日打擾了,還請老太太勿怪。”

賈母心裡一安,深深吸口氣,正想站起來,一旁的王熙鳳和李紈忙上前兩步想扶著她。

但賈母這次並沒伸手扶著王熙鳳的手,而是主動搭著李紈的胳膊起身。

微微躬身,笑吟吟對範、謝兩人道,“上仙哪裡話,兩位親臨賈家,是我這個老婆子的福分。

往後還請兩位上仙別嫌棄我賈家供奉的尋常俗物。”

範無病和謝必安一聽就明白,賈家這是打算為自己兄弟倆立廟,年年供奉了。

但兩人想都不想就打算拒絕。

賈家再怎麼說也是石仲魁岳父家,答應了的話,那是給石仲魁難堪。

而且賈蘭才十二、三歲,就做了妙嚴宮的屬官,今後有的是時候要打交道,該避嫌還是要避嫌的。

“老太太客氣,有些事還是等大都督和賈典簿跟您說過之後再說吧,而且我兄弟二人今後說不定還需賈典簿多多關照才是。”

一屋子的人頓時詫異起來。

不過“賈典簿”是誰倒是很好猜,賈蘭身上的大紅雲紋官袍太顯眼了。

範無病、謝必安見眾人表情茫然,也不多說,對著寶釵、迎春和黛玉拱手,免得今後上門做客被人嫌棄。

這下屋子裡的人,心情就更加精彩起來。

有人歡喜、有人後悔,更有人打心眼裡想著要討好寶釵三人。

石仲魁帶著賈蘭和賈璉出門,和範無病、謝必安八人又客套了幾分鐘。

等送走他們後,本想直接走了,可想想自己三個媳婦還在。

自己走了,寶釵、迎春和黛玉肯定會被人拉著問東問西。

轉身進了屋子,不用賈母、賈赦、賈政開口,徑直走到寶釵、迎春和黛玉坐的軟塌旁。

寶釵三人忙起身讓座。

石仲魁的地位越高,她們姐妹三個在賈家的地方也越高,軟塌不僅大,還把刑夫人、王夫人等人逼到右邊入座。

單獨讓出左邊讓她們姐妹。

所以石仲魁一坐下,等於坐在主位之外的首位。

至於賈赦、賈政和賈珍,之前他們兄弟三個就躲在偏廳,此時只能佔了刑夫人、王夫人的座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