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良跟著薛蝌來到內堂又等了一刻鐘,哪裡不明白石仲魁是故意拖著不見自己。

心裡惱火的同時,又後悔的恨不得直接給自己幾個巴掌。

自從外界傳聞石仲魁堵了繡衣衛的大門,還逼得繡衣衛指揮同知下跪迎接後,裘良其實就已經知道自己不該收禮。

更不該對賈璉和薛蟠說,五城兵馬司會在順天府和繡衣衛不反對後再動手抓人。

等到繡衣衛大肆出動,抓捕那群靠著河道碼頭吃飯的青皮,並且全關進了昭獄裡,裘良就知道自己託大了。

石仲魁一開始求到五城兵馬司,或許是不想那麼麻煩。

還客氣的送了自己40斤價值四千兩銀子的藥酒,但自己一說需要順天府和秀逸衛同意的話,石仲魁應該是明白自己在敷衍他。

現在好了,人家轉頭就去強逼繡衣衛,以至於搞出這麼大的動靜。

而且要是狀元公記恨上了自己和五城兵馬司,那麻煩就大了。

一句縱容手下盤剝百姓,足以讓自己丟官罷職。

甚至告到皇帝哪裡,身上的爵位說不定就會剝奪了。

所以裘良此次前來,一則試探一下石仲魁的態度。

二則希望石仲魁看在賈家的面子,幫自己向繡衣衛說幾句好話。

要是能幫自己撇清和那夥青皮的關係,別說還4千兩銀子了,就是再送上六千,湊夠一萬兩都沒問題。

而且到了此時,裘良覺得自己唯一能付出的,也只剩下銀子了。

“哈哈,裘指揮恕罪,本官這一忙,居然忘了時間。”

石仲魁一進內堂就拱手行禮,嚇得裘良忙起身回禮。

而且態度異常的恭敬。

“石侍講擔著欽差事物,下官這點事哪裡有您擔著的正事要緊。”

石仲魁笑著擺擺手,“裘指揮使這次上門,可是有要緊之事?”

裘良頓時在心裡翻了個白眼,就不信以石仲魁的聰明,會猜不到自己擔心什麼?

可有求於人,只能忍氣吞聲說了起來。

兩人說了半天,裘良都快安耐不住時,石仲魁才笑眯眯的說開始說正題。

送走裘良後,石仲魁笑眯眯的摩挲著手裡的一萬兩銀票。

隨手給了薛蝌說道,“把這銀票交給蟠哥兒,讓他買糧匿名送給京畿周圍的流民。”

薛蝌一愣,卻識趣的沒多問。

隨後就聽石仲魁繼續說道,“我已經和裘良說好了,從明日開始五城兵馬司擔負京城內河道兩邊的清理工作”。

薛蝌一聽就臉色一喜。

京城內的河道雖然只佔據全部長度的十分之一,但河緹兩旁有大量名居和商鋪。

可以說,如何清理佔道的商戶和民居,絕對是疏通河道最難的一部分。

而且除了繁瑣外,萬一惹上某個背後是朝臣的商戶,說不定就會被人參一本。

所以這些事交給五城兵馬司做,對石仲魁來說確實省了無數麻煩。

石仲魁繼續對薛蝌說道,“你讓薛蟠和賈璉暗中對外傳訊息說,誰想填補河道碼頭空出來的搬運生意,就為本官徵調50艘萬石船的河道貨船。

否則本官雖然無法保證必然讓誰佔據河道碼頭,但壞他們事的能力還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