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司其他人暗想著,尼瑪的,要不要這麼狠?

雖然沒直接拆了陳判官的神像,把他貶黜城隍廟,算是給大家留了面子。

但真被紅布裹著自己的神像,別說百年了,就是十天半個月。

這京畿之內,今後就沒人會再祭拜他,甚至直接遺忘了他。

而且以石仲魁在民間、讀書人中的聲望,若是傳出裹紅布的決定,是他上奏朝廷才促成了。

這大周讀書人裡,肯定有無數秀才、舉人、甚至翰林們為了得到他的關注和青睞,出書立傳來諷刺,醜化陳判官。

名聲一旦臭了,想從新塑造起開,那是千難萬難。

所以陰司眾人對石仲魁那是又愛又懼,沒人敢站出來為陳判官說半句好話。

這也是城隍、日夜遊神還有其他陰司官吏,一心想去地府任職,甚至天庭任職的原因所在。

人家是諸天三界都有人供奉,自己等人卻困守這一方世界,自然活的戰戰兢兢。

而忠順王、戴權和夏守忠一聽石仲魁這話,眼睛不由一亮。

原來凡人也不是沒辦法反制神佛。

但石仲魁立馬看過去道,“舉頭三尺有神明,你等真以為神佛是那麼好欺的?”

被看穿心思的忠順王三人,幾個呼吸內便額頭冒汗,後背發涼起來。

石仲魁藉著罵道,“蠢貨,收起你們那點小心思,若是神佛沒你等有智慧,如何成佛、如何成神?

而且滿天神佛,哪個不是歷經磨難,才能真正得道成仙?”

戴權和夏守忠立馬跪在地上,不停磕頭道,“六元公贖罪,奴婢今後再不敢有那等心思。”

“沒撒謊,也算沒蠢到家”,石仲魁再次露出笑容道,“該吃就吃、該喝就喝,所謂閻王要你三更死,誰敢留你到天明。

時辰到了,你等自然得乖乖的去地府。”

戴權和夏守忠臉色一擰,臉上不由露出個比哭都難看的笑容。

這話聽著沒頭沒腦,但戴權兩人明白,這就是在警告自己和皇帝、太上皇。

而且越這樣,戴權和夏守忠就越打定主意,從今往後即便做不到崇佛通道,濟世救民的大善人。

也放不下手裡的權利和多年拼搏才得到的地位,卻可以做個與人為善,不再沾染業障的老好人。

“是,是,是,謝六元公教誨,咱家今後全聽六元公的。”

石仲魁白了戴權和夏守忠一眼,兩個老東西奸猾慣了,明擺著這是想討好自己。

等他們壽終正寢後,看在往日的情分上,自己怎麼也要為他們向地府判官說幾句好話。

而且太監什麼都聽自己的,那不是犯忌諱嘛。

石仲魁自然不願意被人抓到把柄。

“起來吧,本官只是個五品翰林,可不敢受你們一跪。”

戴權、夏守忠心裡不由腹誹,之前在你家時,你可沒這麼謙虛和謹慎過。

甚至忠順王幾次三番自稱‘小王’,也沒見你客氣。

不過戴權、夏守忠也明白,石仲魁剛剛拿大周說事,自然不願意在陰司一眾官吏面前讓人抓到把柄。

這太監是皇家家奴,跪一個大臣,而這個大臣要是受了,絕對是壞了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