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赦嘆息一聲道,“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既然這樣,乾脆送出去。”

賈政等人一愣,便見賈赦繼續說道,“繕國公府的石光珠上午在伯謙家時,不是抱怨過伯謙家的宅子太小的事嘛。

乾脆就說伯謙見我家在建新園子,這才託我家幫他建一座新宅子。

以他當初六元魁首和五品翰林侍讀學士的身份,府邸的規格比照公侯差了點。

但那園子又沒住人,現在命人改一改完全沒問題。

而且我那女婿有錢的很,要他十萬、二十萬銀子絕無問題。”

賈政、賈珍眼睛一亮,目光看向皺眉的賈璉和賈蓉。

賈珍見兩人不說話,心裡的火氣一下子就冒了出來。

正想喝罵、責打賈蓉,卻又猛地想到,蓉兒被石仲魁看中,若是真打傷了他,說不定石仲魁就會不高興。

可這念頭一出,心裡的火氣就更大了。

老子打兒子天經地義,石仲魁一個外人,憑什麼管寧國府的家事?

眼裡正冒火時,賈璉卻說道,“伯謙為人謹慎,應該不會為了座園子,便惹麻煩上身。”

說完看著親爹賈赦道,“大老爺都說他不缺銀子,為何非要買一座不是自己做主建的宅子?

而且二十萬兩銀子擱在一年半載後,完全可以建一座不差的新府邸。

甚至花一倍的價錢,把隔壁的宅子買下來改建一下,只需要五萬、十萬兩銀子就夠了。

還不用那麼麻煩的搬家,時間又短,以伯謙那怕麻煩的性格,肯定不會管這事。”

賈赦頓時被說的啞口無言。

誰家的銀子都不是大風颳來的,能省幾萬、甚至十萬兩,效果又基本一樣,傻子都知道如何選。

正在氣頭上的賈珍,不過腦子的說道,“難道白送給他?”

“唉”賈璉嘆息一聲道,“珍大哥,白送人家,他都不一定要。更別說要了這宅子後,伯謙還得幫著賴家救出賴大和賴尚榮。

尚榮那孩子還好說,可賴大是大不敬才被抓的,而且還是伯謙親自命人抓了他。

伯謙如何肯自己打自己的臉,去插手這種麻煩事?”

賈珍一愣,這可是一二十萬兩銀子的園子,誰能捨得放手?

這一想到石仲魁不僅科舉天下第一,修道更是十幾年,便不比那些天師差。

如此人中翹楚,如何會為了點銀子便做傻事?

“唉”,賈政嘆息一聲,“璉兒,你去請伯謙過來一趟吧,先聽聽他的意思再說。”

賈璉忙答應,可沒走幾步,賈赦忽然開口道,“糊塗。”

說完看著賈政說道,“二弟,此時是我家求他,而且我那賢婿剛幫我家解決那麼多麻煩,我等如何還有顏面讓他過府。

萬一伯謙覺得我家是麻煩,而疏遠我等,今後再有事,難道去找王子騰那忘恩負義的傢伙?”

不提王子騰還好,一提他,便是賈政、賈璉心裡都有怨氣。

賈珍更是咬牙切齒,“若不是寧榮兩府幫他,他如何能坐上京營節度使的位置?

現在我家出事了,他連派個人過來問一句都不做。

想求他幫忙,還不如全家等著被抄家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