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付出,我就支付回報,簡單、明瞭,還不用冒著吃官司的風險,搶奪他人祖傳寶物。

於洪高這種手段才叫高明,也恰到好處。

日頭升起來之後,於洪高穿戴整齊,走出臥房,就見管家等在院子外。

沒多久,用過早餐在書房裡等了一會,就見石仲魁捧著一疊書冊跟著管家走了進來。

揮手讓管家下去,於洪高強忍著心裡的期待。

接過自己的原稿,再看看石仲魁的手書,見字跡工整,比起縣試時的字也有一些進步。

不由撫須露出笑容道,“還不錯,看起來是用心了。”

“學生還要寫過恩師,這幾天邊抄寫邊琢磨,越沉進去,就越覺得自己以往只會背書,而不知書中奧義和道理。”

於洪高再次點頭,又聽石仲魁說道,“恩師手中的書稿,是學生第二遍抄錄的稿子。

這心有所得、自然就有些許進步。”

於洪高聽完一驚,僅僅是抄書,當然不難。

但要是真如石仲魁所說的一樣,是一邊書寫,一邊沉浸文章和註解中,根本不可能快的起來。

七天抄兩遍,等於還溫習了兩遍,這就有些不同尋常了。

可不等他開始考校一番,石仲魁就拜道,“學生無以為報,只能時常服侍於恩師坐前,認真聆聽恩師教誨。”

說完,就從袖子裡拿出個長條布袋,“恩師,這是弟子新些的兩篇時文。”

於洪高一見布袋的外形,就知道里面是扇子。

又聽石仲魁的話,不由滿意的點點頭,這明擺著是送扇子,卻說成時文。

“你先坐,待我細細看來再說。”

這一等就等了至少兩炷香,也就是半個小時以上。

於洪高這才有些意猶未盡的把扇子收起來,坐在官帽椅子上思索片刻。

從書架上找出十幾份文章,放在書桌上,盯著石仲魁看,卻又不說話。

好一會,石仲魁才聽到一句話,而且瞬間明白於洪高這是在考校自己。

也就是說,書桌上的那一疊紙,在他心裡還挺重要的。

接下來一個多時辰中,於洪高是越問,越聽就越心驚。

本以為石仲魁只是會背四書五經,縣試的答題也中規中矩,選他為案首,除了扇子的原因外。

也正是因為中規中矩,沒錯一絲錯誤,這才順勢選了案首,又不用擔心被人議論。

卻沒想到僅僅只是7天而已,不僅把註解全背了下來,還真的有了自己的理解。

這怎麼可能?

而且,聽說他之前諢號石呆子,這隻有取錯的名字,沒有取錯的諢號,也就是說石伯謙之前可不是這樣。

“伯謙,之前我聽聞你學業不深,雖然用功,卻很難學進去,但現在一看,可是在藏拙?

或者懼怕有人會針對你?”

來了。

石仲魁心裡一緊,但他卻不擔心,讀書有天賦大概是無論古代還是現代,即便表現的超越常人,也不會引起大部分人厭惡的顯擺和天賦了。

而且自己也可以藉口家道中落,又有傳家寶,才表現的平平無奇。

但於洪高既然先如此猜測,石仲魁覺得自己就不能直接說。

反而用個看似荒唐的理由搪塞,於洪高這種聰明人就越不會信,然後只相信自己的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