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越收了手,不再用邪氣凝聚成的怪猿跟我爸爸鬥法,而是將雙手掌心對著我們,濃郁漆黑的邪氣如同墨汁一般迎面朝我們瀰漫鋪展開來。

白夭一時抵不住邪氣的侵襲,竟“噗”的一聲噴出一口鮮血。

不過瞬間,他的臉色慘如金紙,身上的傷明顯更重了些。

我爸爸控著烝氣幻化成的金龍在半空中沒頭腦的遊走,正茫然對手為什麼突然消失,白夭的受傷讓他這才回過神來。

“可惡,竟然揹著我欺負我的朋友!”我爸爸破口大罵道:“妖人,有本事再來跟我鬥!”

說著雙手控著金龍,朝祁越的方向推了過去。

金龍一聲低吟,身體迅速下沉,直衝祁越而去。

金色的龍身將向我們席捲過來的邪氣衝散,猶如漆黑夜裡的一束光亮,將黑沉路墨的邪氣撕扯得七零八落,如同一片片漆黑的破碎抹布。

“呵!”祁越輕蔑的笑了一聲,雙掌又朝前推了半寸,更多大團的邪氣從他的掌心溢位來,分成兩股,毒蛇一般靈巧的避過金龍,朝我們飛快的探了過來。

好在我爸爸的出手給了我們喘息的機會。

陸逍鴻也雙手飛快的掐訣,雙掌平推而出,渾厚的烝氣自他掌心溢位,在我們身前形成了一層無形的屏障。

黑色毒蛇一般的邪氣撞擊在屏障上,瞬間四下散開了去。

白夭早已搖晃著身體,踉蹌後退了幾步,幾欲摔倒。

我跑過去一把扶住白夭的胳膊,擔憂的開口問道:“白夭,你還好嗎?”

“還好,暫時死不了……”白夭咧嘴朝我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噗”的一聲又吐出一口鮮血。

臉色越發慘白難看了。

“你先去跟張教授他們一起休息一會兒,這邊交給我們!”我開口說著,扶著他朝張教授所在的位置走去。

肖恩不知什麼時候也湊了過來,緊緊挨在白夭的腳邊,哼哼著發出安慰的聲音,那聲音裡帶著幾分內疚。

我這才發現肖恩有些不太對勁。

肖恩從來都不是膽小鬼,以前遇到相同事情它總是不怕死的衝在最前面,但是這一次,它竟一直躲在我們身後,彷彿不願出來跟祁越正面為敵。

看它的表現,說不出到底是害怕還是忌憚。

它並不是沒見過祁越,也從來都不怕祁越,比起其他人,它甚至跟我一樣比其他人更痛恨祁越,因為祁越把我關在木蘭山別墅的時候,還用槍打過肖恩。

現在的這個態度,肯定跟祁越本人沒有多大關係。

我扶著白夭坐在張教授身邊,盤腿坐在他身後,正要抬手往他的體內灌輸些烝氣助他療傷,白夭轉過身阻止了我。

“胡靈,現在先別損耗自身力氣來管我,我暫時不會有事的,先跟著你爸爸他們去對付姓祁的那小子,他現在已經算不得是個人了,小心些!”白夭叮囑我說。

他的臉上再沒有一貫的吊兒郎當,而是從來沒有過的凝重表情。

肖恩用頭蹭著白夭的手,發出低咽的哼哼聲。

“小傢伙,我沒事,你不用擔心我,保護好你自己。”白夭用手摸了摸肖恩的腦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