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擦咔擦”幾聲木材炸裂的聲音,木屋終於承受不住上千斤的重量,從張教授和我爸爸所在的位置斷裂開來。

眼見著張教授和我爸爸從斷開的窟窿墜下去,我連忙伸手去抓張教授,卻抓了個空。

我下意識低頭去望,只見我爸爸學著張教授的姿勢,手腳在半空中胡亂抓著,背部著地的往下掉。

眼看著張教授已經快要落到地上,我爸爸顯然用內力控制了自己落地的速度,身上雖然揹著上千斤重的雕像,卻比張教授落地的速度要緩慢很多。

“咚”的一聲悶響,張教授背部著地,嘴中“噗”的一聲噴出一口黑血。

我爸爸見狀,伸手摸了摸自己後背的雕像,像是想到了什麼,身子竟往上提了提,翻個身站直了落在地上。

“我不能跟你這樣落下來,會摔壞我媳婦的!”我爸爸心有餘悸的反手摸了摸背上揹著的石像對張教授說。

張教授望著我爸爸翻了個白眼昏死過去。

陸逍鴻飛快的走過來,彎腰去看張教授的傷勢,抬頭望了一眼木屋,彎腰將張教授抱了起來,走到一棵樹下輕輕放了下來。

郝敬得走到破敗不堪的木屋底下,抬頭望了望,擔心的問我:“胡靈丫頭,你們還有多久,這木屋怕是要垮了!”

我扭頭望向白夭,他頭上的汗水也越來越多,木屋已經搖搖晃晃,隨時都會徹底散架。

眼看著他和躺在草墊上的徐文穎都有掉下去的危險。

但白夭正在運著體內靈氣,眼看很難停下來。

我突然想起之前對付駝背老鬼時,我爸爸教我的運氣傳送內力的法門,走到白夭身後盤腿坐下,將掌心慢慢放到了白夭的後背上。

緩緩提氣後,我慢慢將烝氣運到掌心勞宮,輕輕推了出去。

原本已經幾乎凝滯不動的內丹又開始緩緩轉動了起來。

白夭頭頂上冒出來的霧氣已經濃黑如墨,豆大的汗珠從他的額頭上往下滾落。

那枚內丹繞著徐文穎的身體緩緩轉動一圈後,所有的光暈終於徹底消失,慘白得像顆白色乒乓球。

徐文穎的睫毛終於微微顫了顫。

內丹緩緩回到白夭嘴中,我只覺得一股極大的力道從掌心傳來,將我猛的彈了出去。

我的後背一陣劇痛,撞開木屋的一面牆,飛了出去。

還未落地,我的身體就被人穩穩接住,非常溫暖寬闊的懷抱。

陸逍鴻接住了我,沒有讓我摔落在地上。

他總是這麼穩妥,默默的守在我的身後。

我望著他扯了扯嘴角,極力想露出一個好看的笑容,喉嚨裡一陣腥甜,也像張教授一樣猛的噴出一口黑血。

“完了,我也中毒了!”大腦裡閃過最後一個念頭後,我頭一歪昏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