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朱達夫婦倆落腳的連鎖酒店大門口,我就見到朱達已經換了身乾淨的衣服,坐在酒店大廳的沙發裡。

見我進門,他忙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迎上來期待的望著我道;“胡靈,是不是我兒子去找姓江的那小子尋仇了?”

我輕輕搖了搖頭,“江皓的病跟朱雷無關,我並沒有看到朱雷的魂魄。”

“那麼說我兒子知道我和她媽媽在替他討公道,已經安心投胎去了是嗎?”朱達一把握住我的手,緊張的臉上滿是欣慰和期待。

“這個我還不能確定,我們先上去再說吧!”我對朱達說。

“誒,誒!好,我們先上樓。”朱達有些不太好意思的鬆開我的手。

“胡靈,我聽人說人走了以後如果因為怨氣留在陽世會折損下一世的福氣,小雷那孩子走得慘哪,這輩子是我們沒有照顧好他,我心裡有愧呀,我跟他媽媽這麼鬧並不是想要什麼賠償款,而是希望能還他一個公道,讓他能安安心心的走,下輩子投個好人家,也不枉喊了我十幾年的爸。”電梯上,朱達喃喃的對我說道。

“我明白,你放心,我一定會幫你們,讓朱雷能走得安安心心的。”我點頭安慰朱達。

我們一邊說著一邊回了朱達和他妻子林惠所住的房間。

林惠也洗了個澡,此刻已經躺在床上睡著了,睡夢中的林惠眉頭緊緊蹙在一起,嘴唇微微蠕動,眼角不時有一兩滴淚水滑落。

那樣子看起來就讓人有些心酸。

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個女人能面對子女的突然離世而無動於衷,對於父母來說,孩子幾乎就是他們的全部寄託和希望,一旦失去,世界幾近於崩塌。

林惠跟著朱達為了替兒子討回公道東奔西跑兩個多月還沒有倒下,已經很堅強了。

我現在唯一擔心的就是朱雷的魂魄去向。

按照顧莫所說,郝建受傷後郝副校長就請人去306做了法,如果做法的人是直接將朱雷的魂魄超度了還好,如果郝副校長請的是一個黑心的先生,那麼朱雷的下落就很讓人堪憂了。

被人煉成小鬼還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他的魂魄被人打散了。

當然,這些我都不可能直接告訴朱達夫婦。

我第一次明白,有時候不得已的隱瞞和欺騙真的也是一種善意。

“胡靈呀,小雷若是已經下去投胎了,你是不是就沒辦法讓我們再見到他了?”進屋後,朱達猶豫著問我。

“你身邊帶有朱雷的貼身物件嗎?我現在還不能確定朱雷的魂魄是不是直接投胎了,我得先找到他。”我想了想說。

“有,有,小雷的日記本,還有一些貼身的衣服我們都裝在揹包裡了,她媽媽不願意燒了,想留著做個念想,你看行不行?”朱達說。

“你把他的貼身衣服找兩件出來我看看吧!”我想了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