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水流出來後就怎麼也止不住了,肖恩像是感覺到了,哼哼著從我懷裡抬起頭,不停舔舐著我洶湧流出來的眼淚。

“肖恩,我們一定會很快離開這裡的!”我像是在安慰肖恩,也像是給幾乎陷入絕境中的自己打氣。

良久,我才慢慢站起身,扭頭望向高牆外的天空,半晌後,才抬手擦掉臉上的淚水,低頭望向正仰頭望著我的肖恩。

“走,我們回屋裡去!”

接下來的兩天,簡單卻又充滿了希望,我瘋狂汲取著《金境寶鑑》裡的知識,雖說依舊無法提氣踏出之前那麼迅速詭譎的奇門八卦步,卻好歹能用椅子擺出簡單的陣法,導致陳嫂給我送睡前牛奶的時候半天也繞不到床邊了。

祁越好幾天沒來別墅,之前告訴我三天後會來取我的血幫白小合壓制體內惡靈的時間也不見人影,而我也樂得看不見他那張令人作嘔的虛假面孔。

我和肖恩每天都會去園子了轉轉,偶爾會遇到老郝叔,他總是安靜的垂頭打理著花木,對我和肖恩幾乎是視而不見,像是一個真正的啞巴一樣。

肖恩對老郝叔已經沒有了最初的敵意,但也沒有去親近他。

轉眼一個星期過去,農曆七月十四,鬼節到了,也正是我的十九歲生日。

吃過早飯後我帶著肖恩照例在園子裡閒逛。

天陰沉沉的,雲頂壓得很低,彷彿隨時都有一場大雨要落下來。

走到黃銅大門前,望著緊鎖的門,我黯然嘆了口氣,轉身領著肖恩就要往回走,遠遠就看見老郝站在之前那棵雙色茶花樹下,靜靜的望著我和肖恩,眸子裡帶著幾分悲憫。

很少看到老郝叔這樣盯著我瞧,我想了想,下意識朝他走了過去。

走到老郝面前,我張了張嘴正要說話,他突然長長嘆了口氣,目光從我臉上移開,轉身後院的方向走去。

後院是老郝叔的地盤,陳嫂曾告訴我,老郝叔不喜歡任何人去後院,所以雖說被祁越關了那麼多天,對後院有些好奇,我也還從來都沒有去過。

“郝大叔!”我望著老郝的背影出聲,肖恩坐在我的腳邊,也正歪著頭望著老郝的背影。

“你們跟我來吧!”老郝沙啞乾澀的聲音若有若無的傳了過來。

我愣了愣,以為自己聽錯了,下意識低頭去看肖恩。

肖恩也抬頭望了我一眼,抬腳就“叭叭叭”的跟了上去,蓬鬆的尾巴還微微豎起甩了甩。

真狗。

老郝走得很快,我和肖恩小心的在他身後像是兩個偷偷摸摸的跟蹤狂。

即使園子裡也有攝像頭,祁越看到我和肖恩跟著老郝,也不會想到是老郝讓我們跟著他去後院的。

順著鵝卵石小徑,繞過別墅不過十來米的距離,就看到一道半人來高的籬笆牆,籬笆牆上開滿了白色的細小花朵,星星點點,看起來比園子高圍牆上的那些藤本月季看起來還要讓人覺得驚喜。

雖說並不嬌豔美麗,卻看起來生機勃勃。

籬笆牆後面,一棟精緻的小木屋若隱若現,如果不是陳嫂說過那是老郝自己做的木屋,我簡直要懷疑那是祁越專門請能工巧匠來修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