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北胸口插著一根粗大的管子,管子的盡頭懸掛著一隻透明的瓶子,瓶子裡裝了小半瓶清水,隨著她的呼吸不時冒出幾個氣泡。

“醫生,她怎麼樣了,手術是不是很成功?”我身後傳來蕭寒沉穩的聲音。

“恭喜你們,患者的情況很好,斷裂的肋骨刺破了肺部組織,形成急性氣胸,我們已經將肺部的空氣手術排掉一部分,插上導管排出剩餘空氣就可以了,斷裂的肋骨我們也已經接好,好好休養一段時間就能痊癒了,並沒有生命危險,轉入普通病房即可。”老醫生笑呵呵的說。

“那,她的心臟沒有受到傷害吧?”蕭寒又問道。

“患者很幸運,她的心臟跟普通人不一樣,長在了右邊,所以並沒有傷到心臟,至於患者身上的其他部位,還有很多軟阻止損傷,但好在都是皮外傷,都沒什麼問題。”老醫生回答道。

我懸著的心徹底落回了原處,本以為小北只是手術很成功,沒想到她竟然給了我這麼大一個驚喜。

“小北!是我沒有保護好你!”坐在地上的周輝突然單腳跳著從地上蹦了起來,大喊一聲,衝到病床前緊緊握住了夏小北的另一隻手,一個大男人瞬間哭得鼻涕眼淚嘩啦啦的,好像醫生這一刻是在宣佈夏小北情況危急一樣。

但他那樣子怎麼看怎麼覺得竟帶著些傻呼呼的喜感。

病床上的夏小北眉頭幾不可見的皺了皺,眼睫毛微微顫動,慢慢睜開眼睛望了一眼嚎啕大哭的周輝,再次嫌棄的閉上了眼睛。

錢志奇和徐文穎也都驚喜的圍了過來,徐文穎嫌棄的拉開周輝道:“你別在這裡瞎嚎了,小北麻醉還沒醒,你看都被你吵醒了,回頭再影響恢復。”

周輝一聽這話,忙抬起一隻手捂住自己的嘴,防止自己再發出聲音。

看他那樣子,我不禁也破涕為笑。

夏小北迴到病房後昏昏沉沉的睡了三天,我有些擔心,蕭寒告訴我那並不是她的身體出了什麼問題,而是胡三太奶上她的身時間太長,再加上鬼王的陰氣衝擊,夏小北雖然身體強健,但畢竟是凡胎俗體,所以才會出現這種身體自我修復的狀態。

這種狀態跟我沉睡七天的情況有點像。

錢志奇和徐文穎在第二天就在我和蕭寒的勸說下先坐火車回家了,夏小北的情況並不嚴重,也不需要太多人陪護,錢志奇自己的身體還有些虛弱,更何況他們還要回去見徐文穎的媽媽,早日定下婚禮的日期。

臨走前錢志奇和徐文穎一再跟我說他們結婚的時候我一定要到場,我笑著問錢志奇道:“哥,經過這麼多事,你應該知道了,我可是個災星,你真的要認我這個妹妹,不怕我拖累你嗎?”

錢志奇鄭重的答道:“我既然選擇了將那隻小象交給你,就是認定了你這個妹妹,我本是個無神論者,如今見了這麼多科學無法解釋的事情,雖然知道了世界上有太多我們不知道的神秘事件存在,但我並不信命格一說,更何況,即使真有命格一說,不管你是什麼命格,都是這個世界上我僅剩的唯一親人。”

站在他身邊的徐文穎聽到這席話,也不知不覺紅了眼。

我心裡湧上一股暖流,也鄭重點頭道:“哥,你放心,你和嫂子結婚的時候我一定會去的!”

這趟川西之行,多了位哥哥,真好。

至於周輝,一來他的大腿也需要動一個小手術,二來不管我和蕭寒怎麼勸說,他都不肯走,天天拄著柺杖守在徐文穎病床前,告訴我們他好不容易找到了這一生的真愛,如果不努力抓住,連他周家的祖宗都會在墳裡氣得跳起來找他算賬。

我和蕭寒有些無語,他尋找真愛就尋找真愛,關他們周家祖宗什麼事。

無語歸無語,他對夏小北的心我和蕭寒都看在眼裡,既然勸不動他,我們也就不再勸說了,如果夏小北真的能接受他,也不失為一樁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