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兵早已被鎮壓,易塵這樣的至尊出手,想要覆滅一個帝族再輕鬆不過。

天塌地陷,如同末日降臨,恢弘的帝威籠罩在北斗大地,震朔寰宇,驚起一個又一個古老的生物,震動一尊又一尊的神靈。

一股不安分的極道氣息自易塵的長袖之中迸出,麒麟杖在發光,被封印的神祇見到了族群的慘狀想要掙脫束縛,不顧一切的衝撞著。

帝兵亦有靈,作為主人意志與生命的延續,見到了守護的族群這樣被覆滅,足以不顧一切的瘋狂起來,摧毀面前的一切,讓億萬生靈為族群陪葬。

“區區一個被煉製的兵器,還敢逞兇。”

易塵冷眼嘲諷道,帝力澎湃,將它的力量壓制了下去,封印的徹徹底底,神祇在一陣哀嚎中陷入沉睡,麒麟杖光芒不再,化為了一個凡物一樣的玩具。

“不!”

火麟兒腳踏祥雲,目瞪口呆,藍色美瞳中含著淚水,楚楚動人,有些不可置信的捂住了雙唇。她自億萬裡之外看到了這一切。

大帝降臨火麟洞之上,親自將她的族群覆滅了,僅僅是一掌,陪伴過她的族老,自己的親哥哥,都失去了感應,葬身在了一片廢墟之中。

他們甚至連一滴血都未留下,被最為殘忍的殺害了,屍骨無存。

不死山的大帝出行,與火麟兒正好錯過,她的計劃落空,只能在不死山的外圍等待大帝歸來,她在這段時間裡甚至想好了條件。

可不知為何火麟兒的內心總有些慌亂,六神不穩,似乎要大難臨頭,預示著不詳的徵兆。

她隱匿在了虛空之中觀察,果然,大帝降臨在了火麟洞,雷厲風行,始一出手就摧毀了族群的帝陣,殘忍殺害了她的所有親人。

她不理解大帝為什麼要這樣做,父親從未發動過動亂,並不是黑暗至尊,即便是有所恩怨,但至於這樣報復嗎。

她想衝上去問為什麼,但理智制止了她的衝動,死那麼多,不多她一個,她要是去找死,無非是大帝一個眼神的事情。

若是現在就上去送死,那無疑是最魯莽的行動,太對不起死去的同胞了,幸運的逃出一命,這是命運的青睞,不能這樣浪費掉。

火麟兒逃走了,她用了一件禁器撕裂了空間,來到了無窮星系之外的一顆荒涼星球上。她不敢再待在北斗之上了,大帝隨時都有可能發現她,再不逃是無智。

如今舉族就只剩下了她一個,再不濟也要帶著其他人的意志活下去。

見到了大悲,血親全在自己眼前消失,火麟兒心如滴血,傷痛萬分,她眼中失神的蹲了下來,淚水止不住的流。那種感覺刻骨銘心,有種無助感充斥她的全身。

雖然憤怒,雖然痛苦,但更多的是無助,內心再堅強的人此刻也會變得軟弱。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弱肉強食,一觸犯強者就被滅族,什麼人族大帝,還不是和凡人一樣。”

火麟兒對這種人不恥,扣上了大義的帽子其本質也沒有改變,虛偽至極。

她自小便有一顆琉璃心,天生聰慧,八面玲瓏,在人群之中來去自如,深受追捧與寵愛,連神明子嗣的天皇子都被她耍的團團轉。

原以為自己的能力很強,天資絕絕,又能化敵為友,有著雄厚的背景,可以掌控一切意外,可是族群被毀,她才意識到自己引以為傲的任何東西都沒有用。

建立的高樓瞬息崩塌,如同水中泡沫,沙中蜃樓,一下將她打醒了,沒有至高的力量是守護不了任何東西的,這個世界最終靠的還是實力。

“實力,只要有了絕對的實力才能有絕對的權威,任何人都不敢觸犯,就和他一樣,一念就覆滅了一個帝族。而弱者終究是螻蟻,不論再如何的掙扎,早晚會被踐踏...”

什麼交際,什麼地位,不過是過家家罷了,修道為本,他日若是自己成為了大帝,同樣可以將不死山這樣覆滅!

“我若比他強,那麼我就能掌控他的生命,讓他卑顏奴息,反之就是現在這樣,被滅族,被踐踏,不過是最為殘酷的規則罷了。”

藍色的眸子湧現出恨意,冰冷刺骨,無情到極致。

神力蒸騰,將眼中殘餘的淚水蒸發,火麟兒的絕美的臉龐顯得猙獰,她醒悟了,在心中斬去了過去那個天真的自己,從此無情。

她的髮色由藍逐漸轉白,化作了純白的顏色,為她添了幾分妖異,變得有些魔性。

她要復仇,用同樣的方式捏死那個人,不論對方是誰,有什麼功績,都與她無關,從此她的心中只有執念。

待未來她會重歸北斗,登臨巔峰,質問真相,好好償還這筆血債...不過至少短時間裡不敢再回去。